时间一分一秒,从未因任何人而停下过它的脚步。
两个人亲昵地闹了一会儿,才听宋清让问:“想什么呢刚才?”
我和医生在那等了一会儿,他的心跳和血压都恢复了正常。
盛安说:“买床。”
盛安斩钉截铁地点头:“就因为这个。”
有时他显得有点疲倦,就靠在盛安的肩上睡觉。看起来睡得很香,好像盛安的怀抱是天下最好睡的床一样。
“哎哟!”盛安被冰得一激灵,回头见宋清让一脸得意,遂伸手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属老鼠的?回来也不做个声。”
我相信。
“挤才好呢。”盛安的手一直揽着宋清让的腰,他得意洋洋地说:“这样你就会因为怕掉下床,然后一直抱着我,我也一直抱着你。我们每天都抱着睡觉。”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Chaplin玩到兴头上,叼着球在宋清让脚边转来转去,摇着尾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宋清让问他,他也不明说。
宋清让狠狠合上笔记本:“你今天睡沙发吧。”
我俩长出一口气。
“forbetterorworse”
宋清让咯咯直笑:“谁让你自己没听见。”
我以着旁观者的身份在他们周围,渐渐地忘了作为一名医护人员的理性立场。
他在宋清让身边坐下,脑袋凑过来看屏幕:“看什么呢?”
107床的监控器忽然警报大作,我叫值班医生一起过去,给了一剂药。
你相信奇迹吗?-
我在病历上写:认知正常。
盛安低头去亲吻他。
过了没两分钟,他醒了。
盛安每天都要抽时间去新家亲自监督工人装修,美其名曰这房子是自己亲手建起来的,这里的每一个柜门每一块瓷砖都有自己一份。
宋清让在楼下便利店里买了喝的回来,见他望着白色墙壁发呆,坏心大起,拿冰饮凉他的脖子。
他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第一个字:“水……”
这时宋清让就会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得了吧,你就是帮人家递了几颗钉子。”
“我想买个很小的床。”盛安比划着:“从这儿到这儿就够了。”
“知道自己在哪吗?”
“你再这样强颜欢笑地对着我,就别上我的床了。”宋清让说。
“买。”宋清让又问:“这有什么可想的。”
盛安最近的事业好像不怎么顺利。早出晚归又成了家常便饭。
盛安:“啊?”
如此循环往复,宋清让心不在焉的,Chaplin倒是玩得尽兴。
某天下午,钟天志去楼下食堂吃饭。
监测他体征,一切正常。
“tohaveandtoholdfromthisdayforward”
屋里暂时还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盛安叉腰站在卧室里,似乎在思考什么。
宋清让才不上当。
我问:“知道你紧急联系人是谁吗?”
盛安的时候,在玄关处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客厅,全不见愁色,看起来兴高采烈,就像他往常一样。
盛安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宋清让接过来扔远,Chaplin撒丫子跑过去捡。
我正值班。
我也和他们一样,开始等待奇迹的发生了。
盛安和宋清让要搬新家了。
宋清让笑着回答:“我知道。”-
“医院。”
他半晌没说话,我又问了一遍。
然后,他的目光挪向门口。借着午后两点的灿烂阳光,他笑了。
有天晚上,宋清让盘腿坐在沙发上用笔记本电脑上网,一只手滑动网页,另一只手机械地扔一颗网球出去,Chaplin叼在嘴里跑回来还给他,他再扔出去。
祈福牌,或者整理鲜花。
盛安眯眼看他,试图插科打诨蒙混过去:“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一定是因为太爱我了。”
番外2、“theweddingday”上-
宋清让失笑:“就因为这个?”
盛安这才说了事情始末。
“方辉。”他说。
盛安眼睛里闪着光,他说:“我爱你。”
宋清让说:“两个人睡也太挤了吧。”
“知道。瞧,他刚回来。”-
“这和床可没关系。有的人天南海北,但是心在一起。有的人虽然挤在一张床上,心却隔了十万八千里。”宋清让说完,亲了亲盛安的嘴唇,“买张大的吧。”
宋清让没好气道:“你以为你这样我就看不出来了?”
交房那天,有两只喜鹊飞到阳台上唱歌,宋清让说这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