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杨池的笑容,和杨池那低柔的嗓音轻轻叫着他“晓晓”的幻听,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仍是那么直挺挺坐着,连黑夜和白天都分不清,耳边有人和他说话也听不见,像个尸体一样僵坐在那里,好像和全世界的联系都切断了似的。
他走了吗?
他真的走了吗?
哥哥,你真的走了,不要我了,丢下我,独自走了吗
杨晓不吃不喝了五天,最后是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一直照顾自己的管家守在旁边,见他醒了立刻惊喜道,“小少爷!你、你可算是醒了”
杨晓睁着眼,木然地看着头顶,仍是不说话。管家看他这样实在心疼,让仆人拿来些吃的,见杨晓仍是不吃,左右为难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小声说了句,“小少爷,你别难过了,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个人不是三少。”
杨晓猛地一颤,霍然抬头看他。
“所以啊,别难过了,吃点东西吧。”
“真的不是他?”
“嗯,不是呢,”管家安慰道,“已经确定了不是,所以昨晚随便丢到殡仪馆里烧了,您别难过了,我跟您保证没骗您,吃些东西吧。”
杨晓一下子有了力气,抓住他手腕说,“你把鉴定报告拿来给我看下!”
“这”
“既然不是的话,没什么好藏着吧?给我看一眼,或者给我拍张照,确定那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的那部分就行。”
“呃”管家竟然仍是为难,好半天才搪塞道,“我也不清楚放在哪里了,您要不问问老爷不过您信我,那个尸体肯定不是三少,我要是骗你就天打五雷轰!”
杨晓忽然静了,许久后嗯了一声,终于坐起身来,“给我做些好吃的,这都什么东西,看着就没胃口。”
“哎哎,好,您稍等哈!”
没一会儿,管家便端来一大堆杨晓爱吃的饭菜,杨晓扫荡了一空,然后便躺下说,“我睡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管家挠挠头,提醒道,“老爷还让人看着您呢,外面有两个保镖,您还是醒了去和老爷道个歉,别和他赌气了吧。”
“嗯,知道了。”
等所有人退出去,夜色逐渐深了,杨晓便睁开眼睛,眼皮微微一抬,看向紧闭的门扉。
两个人就想挡住我?也实在太小看我了。
杨晓起了身,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从旁边拿过一个棒球杆,随后眸光一沉,迅速按下了门把手。
“啊,四少你怎么醒”
话未说完,那两人就只看到一阵白光啪啪两下,然后后颈猛地一疼,叫都没来得及叫,就歪倒在了地上。杨晓扛着棒球棍子冷笑两声,随后立刻跑下楼,朝杨泽天的办公房间跑了过去。他就是在这个别墅里长大的,哪里有红外线,哪里有警报清清楚楚,所以一路轻松躲过几个巡查的保镖,终于到了那房间,他思索着杨泽天平时放文件的习惯,立刻在几个柜子中间翻找,没一会儿就翻到了那个鉴定报告,登时整个人就绷成了一条直线。
没什么耐心,干脆翻到了最后一页,第一眼就锁定在了那行字上:“是否可排除亲属关系:是。”
他松了一大口气,刚要鬼鬼祟祟把东西放回去,却是忽然一愣,傻住了。
上面的名字怎么是
自己的名字?
被对照的人是自己么?“杨晓”和那个尸体的亲属关系的确是自己的名字。
那老婊子伤的是有多厉害,父亲居然真的不敢动他?好像听说是去了重症监护室
咦,可是不对啊!
我和杨池我和杨池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啊!
杨池是那个老婊子和不知道哪个混蛋生的小杂种,自己自己本来就不是他的亲弟弟啊这、拿我跟他鉴定什么呢?
‘已经确定了不是,所以昨晚随便丢到殡仪馆里烧了您放心哈,肯定不是,相信我’
管家那么肯定,是说我和那个尸体没有血缘关系,那人就一定不是杨池吗?那是什么意思?
是说我我我和杨池应该是有血缘关系的吗?!
杨晓整个人乱了,蒙了,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将那个鉴定书收好,便匆匆忙忙原路返回。
可一整晚都无法入眠,直到第二天被他打晕的两个保镖被撤掉,换了两个更厉害的,他才终于理清了思路,怀着惊涛骇浪一般的心绪,当晚再次出门,稍微和那两个厉害的保镖缠斗了小半个钟头,便翻墙跑了出去。
赶了一路,此刻他站在那个特护病房的门外,深深深吸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手掌不要发抖,才一咬牙,推门迈了进去。
第一眼看到那个人,杨晓忽然就理解了杨泽天为什么不敢动他——也不知道那一天到底遭受了什么,这人居然全身都插着管子,头顶似乎受了伤,头发剃了一半,被纱布包裹着,不仔细看连呼吸都弱不可闻,像个死人似的。
杨晓也不是没见过他更凄惨的样子,只是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