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把折子放回桌上,在他背上拍了两下,
折子是小皇帝年前暗中派出去丈量土地的心腹送回来的,
傅秉笔满面焦急之色,见他赶忙小步跑过来,
口中连声道:“您可让奴婢一顿好找,陛下等您等得都要摔杯子了。”
我算得了什么,怎么敢挡在他千秋大业前面?
漫不经心地哄他说:“没事,刚才是傅秉笔,被臣吓出去了。”
傅秉笔一进门就见到摄政王被小皇帝按着后脑啃嘴唇,
小皇帝恨恨道:“若不是令人去核查,朕还不知道朕的一半江山已经改了姓。”
他头也不回地转过参政台前的两棵松树,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在衣袍上蹭了一下。
摄政王和他不太熟,
自己坐在龙椅上抱着胳膊生闷气,
小皇帝正处在年轻气盛的时候,
他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心里不抱期待地想:
一手撑着龙椅扶手,防止自己一不小心扑到小皇帝身上,
摄政王压低声音说:“此事急不得,小陛下,臣权势滔天时都不敢碰他们,您若是在朝上稍微透露出一点意思,只怕会立刻再来一场动乱。”
小皇帝不是发摄政王的脾气,他气得胸口不住起伏,怕自己一开口就骂人,
傅秉笔两股战战,用衣袖遮着脸小步退了出去,
摄政王轻车熟路地穿过一条小径绕到往小皇帝书房的回廊上,
还不知道这俩人已经勾搭到了一起,
答非所问道:“小陛下牙口还挺利的。”
闻言猝不及防地哎了一声,接着冲小皇帝露出一脸暧昧笑意,
小皇帝抓着他衣领把他拉得俯下身,在他耳边说:“有点心烦,让我亲一口。”
摄政王已经下了参政台门前的台阶,闻言脚步顿了一下,平淡道:“随你。”
看了半天没在书房发现第二个人,腿软地坐了回去,
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听到有人进来,眼珠微微转了下,轻飘飘地扔了个视线过来,
突然听到关门声,吓得从椅子上弹起来左顾右盼,
?
他小心翼翼地带上门,一脸劫后余生地躲在一边擦汗。
摄政王一向胆大包天,刚刚被正相拿话一激,却出了一掌心汗,
傅秉笔捡了折子递给摄政王,蹲下来把杯子碎片用袍子兜着扔了出去,
正相不疾不徐地说:“陛下一日无嗣,王爷便可一日不归还兵权,老夫虽年迈体虚,也不敢放任陛下被王爷蒙蔽,请摄政王好自为之。”
小皇帝哼了一声,
他往夹层里放完折子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一把
沉声道:“战乱之时各地各自为政,赋税一年重似一年,投献豪族税还能轻一点,百姓总是想活下去,亦或是过得更好一点,这不稀奇。”
心腹详细列举了各地在官府登记的田亩数与投献当地豪族的田亩数,
接着松了一口气,心疼道:“什么事这么生气?割到手怎么办啊?”
不作声地指了指和杯子一起摔出去的折子让他看,
小皇帝干咳了一声,假装无事发生地问他:“你去哪里了?”
他顿了一下,又坦诚道:“不说别人,臣在京郊就有近千倾良田,这还是只臣捐尽家财后新得的,臣且如此,旁人更不必说。”
轻轻地道:“好呀。”
掌,心里还是有点怵,说完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一眼扫下来触目惊心,
摄政王生怕他一时热血上头害了自己,正打算挽起袖子好好劝一劝他,
才发现刚才紧张时把摄政王的嘴唇咬破了。
摄政王弯着腰听他说话,
跟着他匆匆回了小皇帝书房。
小皇帝在他冒头的时候真满脸怒容地摔了杯子,碎茬崩到了摄政王脚底下,
摄政王的手在小皇帝衣领里,不知道在摸什么地方,
之前李总管独揽大权的时候傅秉笔总在外面跑腿,
迎面撞上了小皇帝派来找他的人,
若是小皇帝信了正相这番话,让他在江山和我之间作抉择他只能要江山。
小皇帝被他摸得有点意乱情迷,
不太熟的意思是没给他塞过钱,不好不客套,
回来的时候看见摄政王也跟着皱眉,忍不住心头一跳。?
他在门口迟疑了下,从侧面台阶走到小皇帝身边,抓起他的手腕看了看,
摄政王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发现沾的小皇帝口水可能比血还多点,
他把心事往回塞了塞,略带潦草地点了下头,应答道:“劳烦秉笔。”
摄政王低头把那本惹小皇帝发怒的折子放进了书桌夹层,?
书房里还有一个刚扔了杯子碎片走回来的傅秉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