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别。”他说着话,已经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
烛珊反应很迅猛,一掌将他手拍掉,退后一步转身飞走了。
烛珊匆匆回到瑜昕殿的时候,珺瑶仙官已经等候多时了:“陛下,你去了哪里,彦荣君已经等候多时了。”
烛珊道:“我去砚池散步不小心睡着了。”
珺瑶将她微微堕下的金钗扶正,蹲下身摘下沾在她身上的树叶,上下打量一番道:“圣公主保佑,陛下去吧。”
彦荣君血脉是古上神血脉传承,父亲在仙界身份尊贵,天帝都让其三分,既不是断袖头也不秃,也没有异装癖,总之上仙贵胄家的奇怪毛病一个也没有,珺瑶很满意,觉得陛下就算是再挑剔也说不出什么了。
彦荣君身份与烛珊不差多少,见到北洲安乐主,只作揖问候。
宴席已摆好,烛珊入上坐道:“彦荣君不必拘束,尽情就好。”
彦荣君觉得烛珊美的不可方物,想到她是北洲最尊贵无双的女子,就忍不住的心chao澎湃,觉得二人实在是珠联璧合,天作之合。
烛珊早已经渴了,倒了杯酒饮下。
彦荣君皱眉道:“陛下,饮酒?”
烛珊道:“是啊,彦荣君饮吗?”
彦荣君道:“不,滴酒不沾,饮酒对修行不好,陛下以后也要节制。”
烛珊道:“嗯,那彦荣君平日做些什么。”
彦荣君长的很周正,说话的语调也是四平八稳:“平日里调琴煮茶,读书写文,修身养性,偶尔去听经参禅,以经会友。”
烛珊道:“那不闷死了。”
彦荣君道:“哪里,做这些事都是于修行大有裨益,陶心冶性……”他激情四射,巴拉巴拉说个不停,又臭又长,没完没了。
烛珊觉得他不仅酸腐,而且唧唧歪歪,若是在一起,指不定又招个老妈子进家门。
她扭头去看窗外,发起了呆。
彦荣君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完全陶醉在自我欣赏中,好不容易说罢了问道:“听说陛下是才女。”
烛珊回过头正色:“不,别听珺姑姑乱扯,我对那些玩意儿并不喜欢,我喜爱驯兽。”
彦荣君脸色古怪:“驯兽,驯兽是卑微之人做的事,陛下怎么会喜欢驯兽。”
烛珊笑道:“这有什么打紧,我班颁一道命令就能让你喜爱的调琴变成下作之事你信不信。”
彦荣君面色更加古怪了,他心里不悦,但看到她如花似玉的面容,再想到她高贵的身份,就暂且忍下了。
她年纪还小,受自己熏陶一番,总会有所长进。
烛珊袖子落下,金羽从袖中掉落,她连忙低头去捡,迅速揣进袖子里,生怕这要命的彦荣君再对着她这根羽毛生意见。
无聊的宴饮终于结束后,彦荣君很是纠结的走了,他觉得烛珊不如想象中知书达理,端庄大方,说话也不悦耳。
烛珊懒懒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摩挲着金羽,透过敞开的大门,向虚渺的仙山望去,若有所思。
珺瑶走来笑着问:“此子如何,陛下。”
的确是没什么挑剔的,哪哪儿都还算上乘,就是自恋过度。
可人哪有完人啊。
烛珊道:“再说吧。”
烛珊又想起了那个凡人。
短短的一段水路,却如沐春风,这是多么神奇的感觉。
此后的日子里烛珊便常常的愣神,动不动就神游天外了,像是很苦恼的样子,烛珊很少这样过,大家都以为她爱上了彦荣君,可以准备庆典了。
可突然有一日,烛珊毫无征兆的消失了,只留下了个简短的纸条。
“彦荣君说我应陶冶心性,我觉得此话甚有理,这就去了,顿悟后就回,别找我。”
沧浪的舟在岸上,他坐在舟旁,远远的就看见烛珊飞了过来,落到他面前。
烛珊清清嗓子:“我又改变主意了,我想去,不过就几日,若是不好玩,我一日就回。”
沧浪的眸中带着几分笑意,将舟放到水里:“那陛下,想去哪里?”
烛珊抚了抚额头前的碎发,偏头道:“哪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