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盛垣抿嘴,把笑意藏在眼睛里。何言懒得说话,直接行动表达,把盛垣拦腰抱起,在半空中旋了一圈又放到椅子上。“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盛垣问。无事献殷勤。何言想了想,挑了个最安全的说法:“有你的每一天都是重要日子。”好。这句话坐实了他有问题。盛垣不吱声,眼睛微眯。且看他有什么把戏。 谁是猎物?何言倒上红酒,端起来碰了碰盛垣的杯子,漂亮的眼睛里星河流转。“盛垣,谢谢你收留我。”“嗯?”盛垣心头一颤,眼神立马软了下来,“说什么呢。怎么了这是?”这是遇到了什么委屈?还是有熟人碰到了何言住在他的家里,说什么不好听的了?盛垣心头一揪,就把自己刚刚才拉响的警报给手动关闭了。“喝酒。”何言哑声,“喝了我再告诉你。”盛垣二话不说一口半杯下去。再抬头,何言的眼睛就半shi了。“怎么搞的?不开心?”盛垣放下酒杯伸手抱住他,指节在他的耳后轻轻摩挲。“没有。就是太开心。”何言抿了一小口红酒,声音涩涩的,“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去你办公室,吴勇放我进了你的休息室。后来你生好大的气,拿冷水浇我。”“行了。”盛垣感觉心尖被狠狠捏了一把,眼睛都疼眯了。“你那时候真凶。”何言笑笑,眼神中浅浅的委屈流淌。盛垣恨不得时光穿梭回去把自己摁住揍一顿。“不说了,喝酒。”盛垣低头端起水晶杯,半杯又下去了。何言垂下眸子,迅速揉了揉眼眶。再抬头,眼睛更红了。盛垣的杯子又被满上。“那时候你还嫌弃我。让我把你的休息室做个深度清洁,家具要全部换掉。”何言的嗓音堵堵的,“我那时候没钱,拖了两天,才凑够了换家具的钱。”完。盛垣愧疚炸了。“好了好了不说了,是我不好。”盛垣一抬头,又干了半杯下去。“我记得我给你买了半年深度保洁,现在那边还定期打扫吗?”何言继续茶言茶语。“我都很久不去了,不知道。”盛垣放下杯子搂紧了何言温热的脖颈,主动吻了一下。“以后都不让外人打扫了。那里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用。干净的很,用不着打扫……”盛垣发颤的声线被何言缠卷过来的唇齿打断,愧疚堵在心里愈发强烈。“现在我无家可归了。谢谢你收留我。”何言抛出了杀手锏。盛垣彻底稀碎。抬头就把刚满上的一杯干了下去。
盛垣是被何言抱着上楼的,四肢绵软,呼吸低沉,搂着何言的脖颈一直呢喃。“对不起。对不起。”何言一路亲吻,从光洁的额头到Jing致的下颌,简直爱不释手。最后把盛垣放在床上,看着他翻身卷住被子软软叹气,埋头陷入沉睡,何言松了一口气。然后发现自己口干舌燥,面红耳赤。何言看了一眼钟表,硬生生压下了心头火,快速走到洗手台泼了自己一脸冷水。然后换衣服,下楼,拿钥匙,换鞋。一气呵成。临走之前何言嘱咐林姐:“盛董在睡觉,让他睡,别打扰他。煮上醒酒汤,他要是下楼找我,就给他喝。”发动机轰鸣声低沉响起,汽车尾灯的光亮消散在夜色里。房间里,盛垣从黑暗中缓缓睁开眼睛。螳螂捕蝉,谁才是那个蝉?开玩笑。盛垣叱咤商界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两杯红酒就灌倒。心疼是真的,愧疚是真的,喝酒也是真的。只有醉酒是假的。手机屏幕亮起,盛垣打开了汽车的定位app,黑暗中对着荧光眯起了双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何言一路吹着风开到阙之渊给的地址。是一个高档会所。地下拳赛一般都设在酒店或者这类声色场所,毕竟是游走在灰色地带边缘的极限运动。侍应生替他打开车门,何言一脚踏出,抬头竟然看到一个脸熟的身影。“何……何院长?”对方先认出了他。“汪……”何言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第二个字。怪盛垣。这张脸跟病毒一样复制粘帖,侵占了他的大脑。“汪扬。”“不好意思……”何言抱歉笑了笑,忽然想起来,打开后排车门,拎出他的衣服。“你的衣服,烘干了。上午你走的太急,忘记拿走了。”汪扬接过衣服,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局促的搓了搓衣角。“您的衣服……我洗了以后再还给您。”“没事。我得进去了。再见。”何言淡淡笑了笑,侧身和阙之渊挥手打了个招呼。汪扬愣了一下,跟在他的身侧追了上去,“何院长来观赛?”“?”何言转头看他。“我是主办方。”汪扬解释。何言顿了一顿,正好阙之渊走过来,手上的邀请函在霓虹灯下反光,何言看了一眼,赫然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