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的很清楚，所以顾倾一眼就看出来了：“要写需求文档了？”
林野能从徐耀洋的表情动作里读到很多东西，这也是他看不起徐耀洋并且觉得徐耀洋没脑子的原因之一。
……
得亏徐显明这会还在工作，要是让他知道了徐耀洋被骂完还能笑得出来，怕是当场要来场家法表演。
顾倾抱着臂站在一旁，回忆了片刻说：“我记得aox论坛有一篇关于需求分析文档格式的，写的很细，可以看看。”
老师立马变了脸，这好像是每个老师的绝技，沉着脸道：“还天机不可泄露，嬉皮笑脸的，站后边去。”
他恍惚间仿佛看到自己掀开床帘，里边躺着一句面色灰白的尸体。
他的好心情截止到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现在还没有这个必要。所以他只是把可乐灌了一口，弯着眼笑道：“是啊。”
帘，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他看不见赵锦书的样子，听不见对方的声音，只能看见一个封闭的盒子。
顾倾看着他仰头喝可乐，露出的喉结滚动着，之前打算用来敷衍的话被咽下，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迷茫。
他把脸埋入手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是新的人生，赵锦书出去了也会回来，这不是盒子，赵锦书会醒的……
他上辈子在赵锦书身边待了几年，把赵锦书的那副姿态学了个八成。徐耀洋看见他这样，几乎要生理性呕吐。
但只要可怜地求上一下，就会成为你最可靠的朋友。
也许这种情况在赵锦书死后那一年得到了改善，但现在对方很明显的故态复萌了。
他顺着顾倾的话找到了那篇文章，果然
赵锦书没课的时候喜欢自己坐在电脑前，右手边摊开一个本子，在写写记记。
他已经联系到了自己让赵锦书叫金主爸爸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
他得承认自己的卑鄙，但有时候这无疑是达成目的的捷径。
赵锦书隔着可乐看了他一眼，把可乐放了说：“梦境的东西都是虚幻的。”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阴鸷，前方的林野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沉静冷漠，片刻之后就垂了眸子转了回去。
是林野。穿着他那身破旧的衣服，坐直了听课，一副令人作呕的乖乖模范生样子。
老师笑眯眯的：“逃个课给你高兴成这样，什么大好事。”
赵锦书还活着，而且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不然徐耀洋八这会不应该被抓回教室，应该已经把赵锦书带到了哪个酒店的床上。
再有十二天就好了。他这么告诉自己。
赵锦书说：“嗯。”
“学长？”
赵锦书打开一罐可乐递给他：“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他被司机押着回去的。这时候大家还在上课，所以他带着一脸荡漾的笑容出现在门口时，一群人忍不住跟着笑出来了。
……
他已经想好了明天该约赵锦书去哪玩。对方这时候还没发迹，想来也没去过那些消费极高的地方，到时候他把人带过去……
顾倾笑着凑过去看：“写什么？”
后背的皮肤开始分泌汗液，一点一点，逐渐凝结成大颗的汗珠，凉凉地挂在身上，等聚的多了，又一条条爬过脊背，带来一阵阴凉。
但这点毛毛雨比他上辈子出柜遭受的要浅的多，而且这回老头的脸也年轻很多，不再是日后的老态，看着顺眼许多。所以这些话都被他好心情地忽视过去了。
“锦书，我梦到了一些东西。”
徐耀洋脸皮厚的很，摇头晃脑的：“天机不可泄露。”
但没有关系，他还有十二天的时间，等到那天的再次见面，他会抓住机会。
赵锦书说：“谢谢。”
赵锦书把本子亮出来，给他看上边记的东西，是关于明天要学的东西；他正在做大纲，把相关的知识都列在上边。
他恨恨地冲对方的背影比了个中指。
像前世徐耀洋给他挑的那个。
他回忆着自己高中时的模样，神情逐渐变得怯懦乖巧，仿佛又回到了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
可是他不能打开床帘去确认，赵锦书睡眠浅，这么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徐耀洋丝毫没被影响，笑嘻嘻地往后边墙上一靠，中途还不忘躲开飞过来的粉笔头。
顾倾几乎要抑制不住笑容。这是他记忆里的可爱的锦书，从不多管别人的闲事。
赵锦书“嗯”了一声，手又挪回鼠标上，输入关键词开始搜索。
顾倾笑了笑接过可乐：“是吗？有那么明显？”
顾倾住回了宿舍，里边的用品从单人份变成了双人的。
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后世的一身本领在这个时代没有用武之地，甚至连去找赵锦书的车费都凑不出。
……
徐耀洋被徐显明骂了一顿丢回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