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在等牠回来。」
其实你从没有夜间慢跑的习惯,然而当你重新与他相逢於这高中最後一个夏末,你却毫不迟疑地确切自己必须要先将作息调适成这般模式,那麽从来有着夜跑习惯的他如是哪日心血来cha0邀请你作陪,你便能爽快俐落地让这独特t验连同彼此的关系於暗夜里发酵。
在重新走入他的生活前你去了从前的岩鸢游泳俱乐部,那h发男人滔滔不绝与你分享着你的他和那三人之间的细琐点滴,你其实没有抗拒去接收这些消息,因为哪怕这让你心烦却同时能让你更了解他一些,所以你甘愿。
「牠不但直率,也很可ai,」话语微顿,山崎宗介望入少年纯澄的眸,唇畔却再也扬不起半分弧度,「尽管大部份时候我的目光都追随着牠,但意外总是突如其来,有一日牠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了,然後我才真正意识到牠的重要x,远远超出我的想像。」
「所以……」少年起先有些不解,末了只当是那尾鱼si於未多加留心的意外,沉y了会,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你是一直在後悔当初不小心……嗯,让牠走了?」
你记得五年前那紫红身影走得乾脆,而在认知到自己情感後的你亦不再聿惶不安,然而如今重回到他的面前,你却为他的好与
与那紫红身影别离後足足五个年头,你没能与他见面却从未遗漏任何与他有关的消息。他成长的速度让你心惊,他的美丽让你忧惧,你知道他在县大赛上与岩鸢的三人进行了跨校接力,你察觉了那名唤七濑遥的少年能轻易动摇他对未来的念想,你不再放心让他在没有你的地方自由徜徉,他的成就不该任凭这些小事情而毁於一旦。
宵风冷凉得惊人。
第二年在闻名遐迩的强校鲸津里你长久的努力有了回报,全国蝶泳前十的佳绩使被大学专业泳队相中,於是你毫无顾虑地选择转学到了有他在的地方。你记得他慵懒目光扫过你时明显的凝滞,以及随後顿时沾染而上的明快笑意。
当初觉得这篇写得不够好,便没有收录於实t本内了;但现在看来,宗凛依然很美好。
透过少年看着那人的影,孔雀绿目光霎时温柔似水,「小学时我曾养过一尾鱼,我几乎天天和牠相处在一块儿,当时年纪还小,买不起多好的珊瑚砂或仿真水草,但能给牠的,我也从没想过要自己独吞……」
松冈凛从佐野转学至岩鸢。
凝视当年那帧照片,最中央的他紫红se俐落短发衬起唇角过於灿烂的笑意,你sisi盯着他左手拿着四人共同努力所换来的奖杯而右手揽过另一少年的肩膀,然後你想起那日目睹那场接力b赛时你眼底的嘲讽心底的痛,忌妒几乎让你发狂。
咱俩兄弟一场,没什麽不好说的吧?」任由对方撞了撞自己臂膀,少年爽朗的话语絮絮叨叨地不曾停歇,「大家都背地里开赌盘下注了……看在我请你吃过炒面面包的份上透露一点啦!」
想起那人当年离去前特意提起的胜负之分,三年多来山崎宗介没有一次不感谢当初自己的无心之语──没能出口的愿望,就当作下次见面的期待吧。
少年合掌,面上淘气的笑容让山崎宗介不由得失笑,随意在他长满雀斑的面上逡巡几回,山崎宗介却赫然发觉少年削尖的下颚与眸底流转的光采竟与当年的松冈凛牵起几分神似。
你的凛,有着迷人的天赋和同等强大的努力,他值得站得更高。
「不过?」
低低笑开,几不可察的愠怒与温柔在山崎宗介不轻不重的话语底处交互牵引,矛盾却和谐地如凛冬过後初春犹存的沁凉,「然後这次我会把牠关起来,关在一个无人可见的居所,让牠离开了我便再不能活。」
与凛重逢後你几乎是惊喜地发觉从前仅属於你们之间的习惯犹然存在,无论是他习惯踢腿的小动作或各种习惯吧啦啦,你加入了游泳队打量并删减了一切可能的潜在危险。
「我是後悔没错,不过……」闻言,山崎宗介微微旋身,重新将视线抛至窗外,眉目间的慵懒却让少年登时一个激灵,与生俱来的敏锐让他恍若终於懂得那些人所说的──宗介不是人不好啊,但这麽凉薄的一个人,嗯,还是不要过问太多吧,总觉得会有些危险呢──那些话语的真正意涵。
你脑海里想的全是他。
若有朝一日当我们重逢相见,希望你还记得我们之间仍存有那麽一个未曾兑现、只因未曾许诺的约定。
前後迈出等量长度的步履,你让自己的吐息於沉幽的穹宇下平稳而规律,控制着节奏你沿着林道缓慢前行,没有仰首抛望漫天星子,更没有垂首盯视狭缝萎草,笔直视线你直面前方,放任目光失焦而模糊了身畔几帧或定格或或晃动的景致。
若我能给你一片安好如茵的草原,一道天光初落的晨曦;给你一片遥望无涯的海波,一抹烽火烧燃的晚霞,那麽凛──
松冈凛转入鲛炳学园更接下了部长职责。
「嘛,你觉得这样如何?」
松冈凛去了澳大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