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景元怀里,学着阿哈的语气棒读:“祂会说——啊!我亲爱的朋友为我们上演了一出情景喜剧!他充分表达出了乐子人终成乐子的宇宙真理!为这哲学的宇宙中增添一抹悲怆的喜剧效果,有请我们的悲悼伶人为其诵经超度——!”“……”景元摸摸他的额头,语重心长道,“不是说少让你跟祂玩么?”学的太像了,即使他从未见过常乐天君,也觉得这段话的哈味儿太浓了。“你不懂,景元。”木渊再次道,“这是我被追赶上的一小步,还是我成为奉献自己逗乐大家的烛火的一大步?谁都不知道,就像谁都不知道一个垃圾桶有什么可喜爱的一样,也许有人会掀开整个城市的垃圾桶,为了探索全新的垃圾宇宙顶着路人微妙的目光毅然决然的钻进去,他会得到什么?会用那些收获换来一张限定超模五星金卡吗?还是被三体人薄纱的原始人?我不知道……”木渊哽咽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景元沉默两秒,奋力把他的脸从怀里挖出来,扒拉着眼皮左看右看。木渊看着那张大脸在眼前摇来晃去,停顿一下道:“你是在看我的眼睛中是否有新的宇宙么?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如果我们的世界是一款游戏,那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体内的细胞会不会也有自己的意识,自成社会?”“我在看你有没有犯你口中的‘魔芋爽’。”景元单手捏住他的脸,对着嘟出金鱼嘴的脸笑yinyin道:“再说些不知所谓的话,小心我把你的嘴封上胶带。”金鱼嘴动了动,含糊不清道:“介四家泡。”景元笑道:“怎么会?这可够不上家暴的范畴,只是一点情侣间的玩笑、摩擦,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么?”他面无表情:“况且不管是地衡司还是云骑,他们都不会相信你的供词的,我知道你被所有人反杀后很难接受事实,迫切的想逮住谁迫害一下挽回自尊。但……你刚刚最好不是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木渊诡异的沉默了。“……我妹有。”“你有。”景元不暇思索,“你铺垫这么多,不就是想耍我?”啧,这时候的心有灵犀就很不可爱了。木渊挣开桎梏,咬碎嘴里的冰块,被冰的阿巴阿巴了片刻,才揉着腮帮子一骨碌爬起来,他正要说话,忽听外面有细碎的噼啪声。木渊愣了愣,走过去打开通往温泉池的拉门,微微睁大了眼。“景元——”他兴奋地转过头招呼,“快来看,是雨!”常驻在四季如春的少风无雨主干区域,木渊上次感受到雨落……还是在上一次。拉门外翠竹林立,细雨成线,池中荡起一片片涟漪。景元眨了眨眼,将手揣入宽大的袖口,笑着踱步过去,靠在檐下一同仰头望雨。
木渊伸出手,雨滴打在掌心,他看着指尖和掌心的shi润,忽然一歪头:“我想起一件事哎。”“什么?”温热的身体凑近,相比起来有些过凉的柔软随之触碰到面颊,一触即分。木渊笑眯眯道:“虽然早就确定关系了,但我好像还没有讲过,我喜欢你哎。”……不知道宇宙中会不会有飞船捕捉到另一束炸开的脑电波呢。虽然床单都滚坏了好几条,亲朋好友人尽皆知他们的不正当男男关系,并且当年早早在丹枫家里定情——但说实话,那种大喜大悲要素过多令人哭笑不得的场合,就算昧着良心,也很难看做是告白现场。景元后来时常深思,木渊总是有那种正经不过三秒不说,还执着的以一己之力带偏所有人画风的能力,他们的定情过程简直像是三流喜剧片,明明悲欢苦乐一应俱全,但就是哪哪都踩不到点上,要是剪成片子放映出去,观众十有八九会被无形的泥头车创得魂出体外。但要说遗憾……好像还真没有,毕竟不是谁都能拥有一个脑回路清奇的告白场合,怎么说呢……这很木渊。至少之前的景元,确实是这么想的。“哎——”木渊倏地又凑近,捏了捏他的耳朵,讶然地睁大眼,“你耳朵红了……不是吧,这时候反而纯情起来了?我还以为你会超——淡定的。”他笑嘻嘻道:“不是吧景先生,你自己数数都多少年啦,还这么好拿捏。”景……先生。景元下意识挡住脸,别过头去:“怎么突然……”“情绪就是很突然啊。”木渊一反常态没去拉他的手让对方更加无地自容,而是看向逐渐落大的雨幕,外面的景色都变得朦胧暧昧,屋檐上滑落的雨水连成一股顺着瓦片流淌而下。他调笑道:“要不我们做做脱敏训练吧,被人知道堂堂云骑骁卫被一句话绝杀,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明明长着一张百花丛中过片叶不近身的风流脸哎?”景元半掩着嘴道:“长相又不能代表什么……而且我哪里万花丛中过了?这是诽谤。”木渊点点头:“那……众所周知的早婚选手,被我一句话绝杀也很丢脸吧?嗯嗯,就由木医生来帮帮你吧。”他含笑道:“我喜欢你?”“……”木渊唱起来:“喜欢你的白毛金眼~喜欢你的泪痣~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