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泽本就清修多年,如今重获根骨更是加倍努力。凤桐看苍泽如此努力修炼,自己一人思忖片刻,还是出去找了陆压。他本来不想同陆压透露根底,奈何陆压向来口无遮拦再弄下去只会更加麻烦。
陆压知道苍泽有一个凤鸟伴侣,在洪荒时期就有不少凤族中人移情恋上他族,如今倒也是十分常见的。只是他没想过在自己跟苍泽表明身份后居然还敢有凤族对自己这般不客气,刚想发火就看见打扰了自己的凤鸟冷冷的看着他,而那只凤鸟耳侧两畔生着一个羽冠。陆压瞬间就怂了。雄凤的原型头上生有扇状羽冠,而化为人形后只有一个人能够有资格把完整的羽冠展现出来。小世界中的凤卿君耳侧也大多生着绒羽,加上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凤桐早就忘记化为人形露出的完整羽冠是何模样。但作为凤桐养子的陆压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养父那华美至极的羽冠。
见陆压瞬间老实,凤桐冷笑一声。“怎么?刚才不是底气很足吗?”
陆压到底是帝俊后裔,脑子转的极快,很快就猜到了苍泽到底是何身份,立刻老老实实小声道歉:“没有……我错了……”
陆压见凤桐没有说话才壮着胆子问:“义父早来那么久,怎么我来到此处感觉到气息全然不是您呢?就连现在您站在我面前,气息也和以前不同了。”
凤桐漠然不语。
陆压这才有几分急切的逼问:“莫非义父的神魂损伤已经到了气息都发生改变的地步?!”见凤桐仍是不作回答,陆压顿了顿,嗓音带着不可思议的颤抖:“到了这个地步,您仍然不肯涅盘,莫非在您心中早就为了那个天狼族舍弃了我们?!”
凤桐这才微微侧过脸去,垂坠的发丝遮掩住了他的神情。只听他说道:“你心里明白又何须再问呢?”
“义父!”陆压声音尖锐到有些撕裂,“义父!可曾想过姑姑!可曾想过族人!”
凤桐深深的看了陆压一眼,“当年之事你不清楚,就不要拿凰梧和火Jing来压我。若非此行可以为他积攒功德,我必是不会来的。”
陆压咬紧下唇,“是我不该同义父的伴侣说些不该说的。”
“你知道就好,”凤桐语气冷淡的回了句,却伸出手拍了拍陆压的发顶。
陆压鼻头一酸,抽吸了下一头扎进凤桐怀中。他的父母早逝,兄长们都只剩Jing魄,他记得在最惊慌恐惧的时候被父亲带到了义父座前,那时也如现在一样,义父走下座来把自己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义父……”陆压小声嘟囔着,一边紧紧抓住凤桐的衣领。
“陆压……”凤桐颇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已经是成鸟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随便就扎进我的羽翼下寻求庇护。”
陆压小声哼唧着又往里蹭了蹭。
“好吧……”凤桐轻轻摸了摸陆压的脊背,“就今天一晚,明天不许再苍泽面前多说半字。”
陆压抓住衣领的手松开,直接伸出双臂抱住凤桐的腰。
有了凤桐和陆压谈过,接下来陆压便对苍泽不再放肆,偶尔会压制修为同苍泽打上一场,这才发现若非自己法力足以碾压苍泽,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从未和人真刀真枪动过手的陆压哪里是摸爬滚打一步一个脚印打出来的苍泽的对手?等陆压的自尊心被苍泽打击到近乎破碎后刚准备去找照影切磋一下,就想起那日诛神刀把敖景的金鳞打得飞溅的场景,不禁有些郁郁,亏他还自视甚高,现在一看不过是在吃父母留下的老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