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颂心拍拍儿子,“赶紧贴去吧,你小学生啊,还得喊人陪。”说完她就进屋去了,成君彦沉默着,拎着自己写的对联跟周敬霄走到门口。
见周敬霄不搭他茬,他手指一动,弄散了周敬霄的头发,抬起头来亲他。
老妈奇怪:“你自己叫不行么?”然后对屋里喊:“敬霄啊,成君彦求你陪他贴对联呢!”
夜深,天上陆续绽起烟花,王修竹在煮饺子,隐约看到门口一个很高的人影,她小声喊她女儿。
老妈鄙视他:“丫什么怪毛病。”
成君彦向后退开,周敬霄盯着他,说:“不管还什么,这都不够吧。”
冬日的午后,太阳并不强烈,周敬霄的发间笼罩着淡淡的金黄色的光,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爱意和柔情,抬手擦擦嘴唇,没什么笑意地勾嘴角,“你这又是还哪一个?”
一听这话,成君彦表情淡下去,“那肯定没有啊,屋里那位。”他竖起拇指,“是这个。”
成君彦看了眼院里,推着他把他往旁边带,两人站在门边的墙后,院子里看不到。
他的手扣住周敬霄的后脑,摩挲他挽起来的头发,讨好的模样:“还生气呢?”
说着他拉过老妈,小声说:“妈你是没见过他扎一麻花辫,穿小碎花,美得我。”
……
成颂心撇嘴,“帅哥哪儿呢,有咱屋里那个帅么?”
“好。”周敬霄闭上眼睛,喉结上下滚动,再睁开眼时恢复了平静。他从上往下看着成君彦,“其实上你也没有多爽,但既然你上赶着让我睡,那就上到我腻了为止。”
话音刚落,后颈传来剧痛,丝丝缕缕的信息素开始向外溢出。主人情绪失控让它们也失去桎梏,想要迫不及待地去找成君彦。
“来了阿姨。”周敬霄没再看成君彦,甩开他的手,挑开帘子进去,顺手把红绳丢在了墙边的垃圾桶里。
“妈!你说什么呢……”周敬霄出来,系着围裙,头发低低挽着,手指上还沾着面粉,“阿姨。”成君彦的目光追随着他,但是周敬霄始终不和他对视。
成君彦手指几乎要掐出血来,痛苦地压低声问道:“我能怎么办?你要我就心安理得接受吗?明知道你受了多少罪,挨了多少疼,才让我妈妈醒过来,你让我装什么都不知道?”
“正么?”他扭头看周敬霄,周敬霄站了一站,就从他身边走过去。
成君彦眼睫颤抖,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哀求道:“笑笑,别这么想,我不是……”
“妈,你能把周敬霄叫出来么,让他跟我一块儿贴对联。”他挽着老妈胳膊,杵着挺高的个子跟妈撒娇。
成君彦下午回来,没事儿人一样,给老妈看手里的对联和福字,“怎么样?”
“快回来!”王修竹拿着擀面杖挡在前面,朝院中走去,那边张礼已经拉开门,菜刀指着门外,“谁!”
他们都没有张嘴,成君彦只是轻轻碰他的嘴唇,“笑笑,别生气了,我错了。”
在香味变得浓重之前,周敬霄面色如常地离开这里。
周敬霄有一瞬间的怔忡,“成君彦你把我当什么?我明码标价卖给你才对,才应该,是吗?”
她刚走到门口,就感到脸、脖子等裸露出来的皮肤都很疼,身后爆起一阵尖锐的声响,玻璃竟然裂开了蜘蛛网一样的缝儿!
屋里叫他,“君彦说你也喜欢养花,你瞧瞧这个是怎么了,怎么蔫了。”
“就出去溜达溜达。”周敬霄正在搬一盆很沉的玉树,在桌角磕了下,一只手立刻扶上来。等玉树放到桌上,成君彦才收回手,“很快就回来。”
他脑袋阵阵发晕,神情悲哀,口不择言:“我又能还给你什么?钱吗?还多少?来,你告诉我你的腺体液值多少钱?”
成君彦站在原地,小口小口地、急促地喘着气,一阵干燥的风吹得他有些恍惚,他茫然地抬头,却不知看哪里,怎么寒冬季节好似闻到了花香,鼻尖有轻微的痒,像谁在用狗尾草逗他一样。
王修竹抡起擀面杖要打的时候,
“除夕还出门啊?去哪啊?什么时候回来?”成颂心三连问。
“真的?”成颂心跟儿子一样压低了声音,“他还穿过小碎花,裙子?”
周敬霄跟成颂心在屋里弄花,成君彦走进来,“妈我出去一趟。”
成君彦下巴扬起来,“准是一特有才的帅哥。”
“哟。”成颂心正在院子里拾掇,放下手里的活儿,配合他:“这字儿看着有点眼熟啊,这谁写得这么好?”这小子这是邀功来了,从小跟着老师学点毛笔字和国画,功底还成。
“那倒不是,不过我挺想看他穿裙子。”他嬉皮笑脸的,刚才脸上一闪而过的难过不见踪影。
张礼是个胆子大的,身高直逼一米八的她直接拿起菜刀就出去,吓得王修竹连声叫她。
他的语气十足嘲讽:“准备什么时候再献身?在你心里一切都明码标价的话,让我睡一次抵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