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你要是想家了我可没办法,没手续我去不了人界。”
玄序抽泣了一声,咬着吴虞的衣袖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把我治好,我能挣钱还你,我以前很厉害的,你相信我。”
吴虞叹了口气,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我信你,那你能不能先放过我?你把我咬死了只靠孟峥可治不好你。”
玄序的抽泣停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咬到吴虞,一时间只顾着含糊不清地念着对不起。
吴虞叹了口气,他感觉这段时间是睡不成了,干脆直接坐起来。
玄序趴在他腿上抽泣,吴虞拍着他的背,漫不经心地说道:“说实话哭地太难听了,同情不起来。”
玄序的呜咽短暂地停了一下,然后彻底放开声音嚎起来。
吴虞痛苦地闭上眼睛,他甚至不敢捂耳朵,他总感觉如果捂起耳朵玄序会坐起来撕扯他,所以他只好继续拍着玄序的背,忍着烦躁说道:“要哭就哭痛快点,把委屈都哭出来就好了。”
等玄序如他所说的那样趴在他腿上嚎叫的时候吴虞后悔也来不及了,只好叹了口气。
天亮约三刻钟后孟峥就已经无声地从窗外翻进屋里,看见吴虞的床上没有放下床幔时皱了一下眉头,但还是无声地走过去。
等他看见眼底乌青的吴虞靠在床头时眉头才舒缓,刚准备开口,就看见吴虞头痛地指了指自己的腿。
孟峥这才发现吴虞的腿上还趴着个玄序。
玄序枕着吴虞的双腿,蜷缩在吴虞身侧,双手还牢牢地抓着吴虞的里衣。
孟峥伸手探了探玄序的鼻息,确认他还在熟睡后忽然啃上吴虞的嘴唇,半跪在床沿上抓着吴虞的肩膀狠命地撬开吴虞的牙关,咬噬着吴虞的舌头和嘴唇,直到自己先喘不过气才退回,靠在吴虞的胸口喘着粗气。
吴虞靠在床头,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有气无力地说道:“小峥,我好累,放过我吧。”
孟峥的双目猩红,低声笑着用额头轻轻推着吴虞的脖颈:“我放过您,谁来放过我?这几天您的空闲都被悫君占了,我哪敢争。”但就在他准备去咬吴虞的耳垂时却停下了,皱着眉头啧了一声,附在吴虞耳边说道:“您今晚总要换个人哄哄了。”
玄序试图睁开眼睛,但不知为什么眼皮异常沉重,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睁开一条缝。
他朦胧地看见一个像是孟峥的影子站在床头,又趴了片刻才猛地从吴虞腿上弹起来。
吴虞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趟回被子里:“拿点冰的给他敷敷眼睛,今天不用叫我了。”
孟峥用手背探了探玄序的眼皮,笑着问道:“怎么?什么事能哭一夜?”
玄序往后缩了点,但吴虞立刻说道:“把他弄下去,帘子都拉上,今天谁都别进来。”
孟峥笑着拽住玄序的胳膊把他往下拉:“今天还是挑豆子?”
吴虞闭着眼睛问道:“锦叶衣的药今天是不是开到第四包了?”
孟峥应了一声。
吴虞叹了口气:“玄序,那包药吃了会疼。”吴虞翻了个身一副不想再理会任何人的样子:“把第五包也煎了,吐血之后给他灌下去,明天给他喝第六包。今晚给他熬点银耳。”
孟峥揽着玄序走进药塔。
玄序刚用那条裹着冰的汗巾敷完眼睛,孟峥就把药端给他:“先喝药。”
玄序没有任何犹豫就接过碗,入口前才问道:“他说会痛,有多痛?”
孟峥耸了耸肩,把另一副药盛起来:“你喝下去就知道了。”
玄序皱着眉头把药喝了下去。
他记得吴虞说会吐血,他也知道吐血一定是会剧痛的,但他没想到会痛地像是在把他的咽喉生生剖出,他只觉得喉咙再一次被灌入热油,在那瞬间他只能听见耳朵里有什么在隆隆作响。
孟峥神情阴翳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着抓住自己喉咙,几乎要掐死自己的玄序,玄序的口中在不断喷溅出血液和一些模糊的黑色肉块。
孟峥捏着药碗。
这碗药只要给玄序灌下去就会立刻止血,抚平他的疼痛,但孟峥靠在桌子旁却忽然不想这么做了。
他只是比较能忍,而不是没有脾气。门派的其他人多少都知道把握尺度,就算偶尔冒犯一下也要恭恭敬敬地回来给他认错。
直到玄序趴在地上,喉咙里发出漏风一样的嘶嘶声,眼睛紧盯着孟峥时孟峥才回过神。
孟峥看见玄序几乎是哀求的神情,沾满鲜血的嘴在不断开合喊着他的名字,可发出的只有嘶嘶声。
孟峥又等了片刻,才拎着药碗走上去,把药灌进玄序嘴里。
如果就这么死了,吴虞恐怕对他的态度会有所改观。
他需要一个让吴虞放心把别的徒弟交到他手里的温良形象。
玄序被灌下药后又咳出几口血,咳嗽逐渐有了声音。
玄序红着眼角凑到孟峥旁边,声音依然有些嘶哑,但比先前已经好了太多:“孟峥,刚刚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