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垚欠了欠身,一众人全伸了手,要扶他。恨不得现在就算他张口要星星,也能一人架个梯子上天取去。他不就睡一觉,怎地都改了性?谷垚瞪了眼林宇,“很闲?”林宇微怔,赶忙大手一挥,大的小的全揽着走了,“刚醒要休息,休息。诶,吴非白你不给准备点吃的?诶呀,走了走了魏前辈,谷垚需要休息,人太多不好,明天再说”非常善解人意的给留了郁雾。直到门关上,人群吵嚷的声音已经很远了。郁雾也没动,视线盯着床上半坐的谷垚。谷垚轻叹了声,伸手。郁雾忙倒了杯水,递过来。谷垚看都没看那杯水,拽着手腕给人搂怀里了。郁雾注意力在那杯水上,手没分出劲儿来,等反应过来,周身都被热意烘上了。“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想我”谷垚说。好一会儿,郁雾才真正的苏醒过来,蓦然收紧手臂,将人抱的紧实。呼吸都要掐断。默认这条强加的罪行。谷垚呼吸卡了一瞬,倒也纵了他这暴力行为。一下一下顺着郁雾的后背,郁雾眨巴的眼里,泪花闪烁。泄愤般抿到谷垚肩膀处的衣服上。“你怎么睡这么久”郁雾委屈道。“多久?”“四天”谷垚咳嗽一声,“那也不久,不知谁有次睡了七天有余。也不见我这样”谷垚意指郁雾要勒死人的手,醒了自然要好好逗上一逗。郁雾后知后觉脸热,将手松了,想起身。却没能从谷垚怀里挣出。“小没良心的”谷垚的声音呢喃,像在撒娇,“抱一会儿都不行嘛” 祁山孟云山打来电话,在祁山碰见个麻烦的邪物,成群地唱歌跳舞的小鬼,关键还抓不干净。郁雾本想等谷垚醒来就直接回天卢山的,现在只得转道去一趟祁山了。只是刚经这一遭,郁雾不太想和谷垚分开,但谷垚的身体最好先回天卢山。“孟云山打来的?”谷垚问。郁雾进了屋子,先把门关住挡了外头的冷气,“是”闵庄没有太冷的天,自然没什么供暖系统。这场大雪下得毫无防备。旁的不说,就谷垚这么个病号是绝对受不了凉的。只能摆几个火盆,屋子不大,倒也暖和起来。谷垚被热气拢得整个人懒洋洋的,半倚在木桌上摆弄几个棋子,还是公羊建拿过来给他解闷儿玩的。肩上披了个薄外套,眼下绯红,勾着一股朦胧媚态。郁雾一进门就收着这么个景。明明捂得严实,却教郁雾看得喉咙紧。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谷垚的视线还一直追过来,这水喝得异常艰难。水也喝完了,郁雾不知道自己还能干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干巴巴地杵在原地。“过来”谷垚说。郁雾搓捏了下手指,朝谷垚迈近了一步。谷垚被他这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弄得失笑,什么都看得明白,就是存了心思逗。郁雾等着,谷垚却不说话了。晃动的火光里,谷垚将桌上那杯郁雾喝过的水点着杯口送到自己唇边。抿上一口,唇便水光滋润。素白的手把玩着再不能普通的茶杯,顺着圈的摩。郁雾脸红,想移开视线,奈何脖子像不会动了,双目也全不受控制,痴痴地瞧着,欲将眼前人一举一动全收进心里。奈何眼前这人又像全无察觉,抬手支起舒慵的脸,浅滩地荡着春水的眼挑过来,红唇启合,“热”郁雾眼已红了。指甲硬是扣了自己手心的皮rou,没动。“外套,帮我取了”郁雾忙着和自己的理智天人交战,忘了个问题,外套为什么不能自己脱。悄悄长换了口气,走近去脱他的外套。动作太急,指头碰着了谷垚脖颈后温热的皮肤,郁雾像被烫到,半响给不出一点反应。指头连着手臂全麻了一通。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郁雾看不见谷垚的神情,有没有发现自己异常的反应。直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抓住。根本没用力,就像刚才那只杯子,被他的手把玩,勾挑,缠绕。嘭!脱了半路的外套,被郁雾一把盖到了始作俑者的头上。转身跳上床,被子一蒙,动作一气呵成。指尖还在半空中停着,上面还残存着衣料的触感。谷垚将挡了视线的外套拿下来,一脸怔然。再看床上那个乌gui壳子。谷垚无声笑笑,眼里哪还有刚才的无辜,尽是欲将张开獠牙的野兽的侵略。郁雾躲进被子里,脑袋没有变得清明,反而是耳朵好使了好几倍。愣是听清了窸窣地衣料摩擦的声音。是谷垚走过来,坐到了床边的位置。“不闷吗?出来”谷垚的声音透过被子传进郁雾异常好用的耳朵。那声音像是经由一层棉花的过滤网,进到耳朵的全带了柔意。被子里的乌gui没反应,谷垚只好伸手去挣。没挣动“听话”谷垚哄着。好一会儿,慢悠悠的郁雾黑亮的头发冒尖,接着是那双圆得过分的眼,正朝外试探。见谷垚神色无异,这才将整个乌gui头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