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时候,谷垚已经把他从周氏母子的屋子里拉出来了。侗楼巷子空荡荡的,只偶尔有几个没有脸的‘人’没有目的的瞎晃。天闷着,像憋着雨,又像刚下完的雨还没来得及放晴。视线落到牵着的手。十指紧扣,他的手被握的牢。肌肤相贴的指缝隐隐有汗,有些shi。郁雾后知后觉的开始羞,甚至刚从那场血腥中醒来,又被谷垚这一举动打的懵了。是继续装傻,还是提醒一下。郁雾有点犹豫,但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装傻。谷垚对于他的神情察觉的不仅准时而且准确,脚步放缓,捏了捏手里已经回暖的手指。“放轻松”谷垚说。郁雾本想装死的心被谷垚轻飘飘一句撞破,猛吸一口气,又意识到这动作傻的离谱,只能把这口气憋着。“呼吸”谷垚又说,似有些无奈。郁雾终于放过了自己的肺,呼出了那口气。只是身体僵硬着,尤其是还牵着的手,木头似的不会动。“我们……不继续看了吗?”郁雾问。“嗯”谷垚应道,声音有点懒,“先休息,没什么好急的”郁雾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点什么,但他嘴巴好像被堵死了,一句话都吐不出来。暗觉懊恼。手指这边还被谷垚揉着,一个指节到另一个指节,力道不重不快,也不是在刻意调情的挠,就只是在替他放松,按摩揉搓。树下,空气有风吹来。谷垚挑了个横木要郁雾坐下,一旁不知名的花成堆开着,花芯里盛着雨,摇摇欲坠。手被松开。郁雾瞧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被风拂的凉嗖。郁雾这幅呆傻的模样被谷垚收入眼,一时失笑。抬手呼撸一把郁雾的脑袋。谷垚顺着郁雾的视线坐到他身侧,挡了些凉风。不知一个人能挡多少。郁雾刚想说魏峥的事,被谷垚搭过来的手打断。郁雾被扶到谷垚肩膀,又被盖住眼睛。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轻振。“睡会儿,你很累了”郁雾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困了,在一个危险环生的届里,居然真的安心下来,枕着谷垚睡着了。是个非常不专业的修道者。等郁雾醒来,天像是更Yin了些,却没进入黑夜。尽管诸多不舍,也得狠心从谷垚怀里离开。解决不完这乱了套的破届,可能永远出不去。“还好吗?”谷垚呢喃着问。郁雾轻咳一声,缓了缓自己的羞赧,点了点头,“嗯”。又看着谷垚补了句,“还好”。
谷垚像是笑了下,郁雾还没看清,他就起身站了起来。风一下子就扑到郁雾身上,看来谷垚真的给他挡了不少风。郁雾眼睛跟着谷垚的背影,风中缭乱又坚挺。郁雾只默了默,压下心头那点空,跟着站起身,“我不明白,阿强和刘光是什么关系?”谷垚说:“真的刘光可能早就死了,现在的刘光是阿强假扮的”“那珠光集团就是阿强自己白手起家建立的,珠光大厦……”郁雾不可置信道,“他制造的心血,也只为了给自己续命吗?闵庄的诅咒难道还不够,设计让大厦倒塌,这本身就很有风险”郁雾觉得,如果不是谷垚接到委托要去南山市调查,可能不会查到闵庄。更何论现在这个局面。利用建筑倒塌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实在铤而走险。“他想要的”谷垚说,“是永生”郁雾一怔。固然能吸取旁人的气来延续生命,但要永生……rou体是会老去,腐烂的。郁雾:“他需要新的身体!”谷垚投来赞赏的目光,“对”“那次倒塌事件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换身体仪式”郁雾说。珠光大厦倒塌本来就是设定好的事,利用那个时间点大量人员的死亡,换取他的重生,诡谲的Yin阳平衡。漱漱的声音滑下来,郁雾抬头看。下雨了。雨点在两人上空半丈的距离停滞,再顺着一层透明的屏障一缕缕流下来。是一把巨大的伞。谷垚不知什么时候设置好的结界,挡了届里的干扰,就为了……让他安生睡一觉吗。谷垚看了看上层的雨,又到了剧情变化的节点,得走了。本要收了阵法的手,被郁雾唤住。谷垚站着和郁雾几步远的距离,Yin暗的天叫他看不太清郁雾的神情。蹙了眉头想往前迈步,又听见郁雾说。“我们……”郁雾拧着手指,头垂着,在犹豫,“我们算是在……恋爱吗?”最后几个字碎的要被风吹散。郁雾只是有点不太适应谷垚的转变,像刚得了糖果的穷孩子,总要问上一句,是给我的吗?郁雾埋在自己的情绪,没及时注意谷垚的脚步声,待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时,腰上被附上一双手,略微施力,他没防备向前倾倒,惊呼还没来得及,迎面是吻。是shi的。雨落下来,把他砸懵了。他整个人都扑到谷垚怀里,热的。手下是心跳,震地烫手。腰被禁锢,唇被含住,是极其缠眷的吻。瞪大的眼睛来不及闭上,入目是谷垚因动情而轻颤的睫毛。太过了。他坠入深渊,失控感无缝隙的朝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