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太阳神打开药囊的同时,后羿睁开了眼睛,他没有死,他只是短暂昏迷,他中的不是阿波罗的金箭,是丘比特的金箭!阿波罗向小爱神讨了一枝金箭,本来他“自有妙用”,万万没想到被儿子误偷了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把阿波罗搞懵了,他一下子回不过神来。等他意识到后羿在干什么,后羿正在撕裂他的腰布,那是太阳神身上仅挂的一丝。阿波罗掰开后羿的手,挣脱后羿的箍,稍稍用力一推,后羿仰面朝天,倒在石头上。
“我,我。”后羿又结巴了,“我爱你,我要你,我爱什么?为什么爱?我,我不知道。”
后羿从阿波罗脚下爬起来,围着太阳神四处找,撩起他的腰布,终于在后面“尤里卡”找到了,阿波罗浑圆的屁股蛋之间一条夹紧的缝,夹紧的屁股缝里一枚小巧的眼,后羿指着那枚屁股眼,“鳖鳖,鳖鳖,你的鳖鳖,我戳你的鳖鳖,戳穿你的鳖鳖,戳爆你的鳖鳖,戳”
首先阿波罗觉得好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粗野的爱情宣言;然后他觉得有趣,这么个蛮头蛮脑的蛮子竟然说出这么矫情的话,这应该言情肥皂剧肉麻观众的台词;由此他感到自豪,没有人能抵抗太阳神的魅力,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东方西方,文明野蛮;当然也有些遗憾,阿波罗喜欢的是希腊半岛上温柔娴静的的小女生,像被他追成月桂树的达芙妮。
后羿眼睛一亮,舌头马上利索了,说话打雷一样轰隆轰隆的:“我爱你,我要你,我要爱你,我爱戳你,戳你鳖鳖!戳你的小鳖鳖!!戳死你个小鳖鳖!!!”
后羿呈“大”字摊开在女娲石上,一个大大的“大”字,在太阳车里看得特别清楚。阿波罗下了车,架云降落在泰山之巅。肉眼凡胎承受不起他辉煌的光彩,他预先给他们催眠,祭司,大臣,武士,昏昏沉沉,倒地便睡。阿波罗登上裸露的岩石,扶起毫无知觉的后羿,打开他随身携带的药囊。身为太阳神,他掌管青春,艺术,男性美,和医药。
“我,我。”后羿张口结舌,脸上充血,“我爱你,我要你,我要爱你,我要爱死你!”
被燃烧爱情的箭射中心脏,你可以想像此时此刻后羿的感受。他欲火中烧,欲火焚身,眼中冒火,口里喷火,整个人比他眼前的太阳神还要热。太阳神,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太阳神,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金光闪闪,秀发飘飘的美少年,蓝眼睛,高鼻梁,和他们很不一样,可是这有什么关系,他爱他,他要他,现在就要,现在就爱!
恭临加冕大典的人们刚悠悠醒转,又被太阳神哄得昏昏睡去。后羿痛苦不堪,撕碎衣服,腰间仅有一条虎皮裙,赤条条,傻楞楞地看着阿波罗飞去又飞回。后羿黑黝黝的脸膛像盘古,雄纠纠的身材像赫拉克里斯,硬梆梆的
个杀死他爱人的刽子手,兄弟们的尸体是他登上宝座的台阶,朋友们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魔掌。出门的时候,法厄同从父亲的箭囊里偷出一枝金箭,现在他在一片浓云的掩护下,弯弓搭弦,看准目标,心里念叨:“我的爱人,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爱你,我爱你们,我为你们报仇!”
当然他从来不排斥和漂亮男生作乐,神或者人。但脚下这个东方人,这么野蛮,这么骠悍,看起来和他本人差不多年纪,——阿波罗迷恋的是和他儿子上下年纪的乖乖仔,像斯巴达王子,美少年海心瑟斯。
后羿茫然而委屈地仰望着颀长健美的阿波罗,像一只迷路的卷毛狮子狗。
太阳神顿时木了,定在半空。
原来阿波罗说的是希腊话,阿波罗又用有穷话说一遍:“你怎么了,发情的公牛?”
阿波罗推倒后羿,扭头离去。后羿飞不起来,徒劳地上窜下跳。阿波罗越飞越高,后羿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吵得阿波罗心烦,要想个办法让他闭嘴。他回头漫不经心地一望,后羿仰面朝天,撒手撒脚地摊开在女娲石上,强健的躯体写着一个不是“大”字,甚至不是“太”字,“木”字!
阿波罗笑一笑:“你爱我,你爱我什么?为什么爱我?”
金箭不偏不倚,正中后羿的左胸,后羿一声不吭,倒在女娲用剩下的大石头上。他的臣民惊恐万状,乱作一团。阿波罗也惊讶地从车上站起,法厄同解恨地溜回奥林匹斯。
“戳你娘头!”气昏了头,涵养极深的太阳神也破口大骂,从来都是他去探访男孩们的秘洞,这个野小子胆敢戳他鳖鳖?“你好大胆子,不看在你愚昧无知,不懂礼法,我一箭射穿了你。”
阿波罗很失望:“这么糊涂的爱人!那,你准备怎么爱我呢?”
“鳖鳖?”博学如太阳神,也有可能不熟悉某一句有穷国的俚语,何况《有穷语大字典》上不登这么粗俗的脏话,“什么意思,什么是鳖鳖?”
后羿猛然把阿波罗抱进怀里,一张大嘴把阿波罗娇嫩的脸蛋亲个没够,啃个没完。一双长着厚茧的手摩擦阿波罗光洁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像砂纸一样蹭得阿波罗皮肤泛红,浑身火辣。
阿波罗一脚踏着后羿的胸膛,怒气冲冲:“你干什么?你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