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神女呢?”萧启环顾城府厅中并未见南宫迷离身影,不由得出言问道。
“素月向来稳重,即便是我也未必能在她手中讨到好处,我实在不敢相信,会有人能将她擒住。”
南宫迷离不喜下人侍奉,自己便一个人抱着孩子坐在院中,一手将襁褓之中的婴儿托起,一手轻轻在婴儿的脸上抚摸,衣衫稍稍褪开一角,正露出一只丰润的美乳凑在婴儿唇边,微风拂面,南宫迷离轻轻闭上双眼,以往的妩媚与鲜艳在脸上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岁月静好的恬淡与温馨。
叶清澜款款一笑,淡淡道:“但尽人事,且听天命。”
叶清澜不禁露出苦笑:“‘月牙’已有些时日未与我联系了,想必却如你所说,素月已落至吴家手中,且‘月牙’也被吴家掌控,有‘月牙’在,我军的斥候不但危险,反而可能会泄露。”
“孤峰,你且暂领统军之职,整顿蛊兵,做好迎战准备,另外,收回派遣至南京的一切斥候哨探。”
“哦?”孤峰见叶清澜似有所安排,当即喝令将官做好,将天子与慕竹迎至高位,自己战至身侧,等候着慕竹下令。
“哦?”
朝初立,各府州县官员尽皆出自江南一带,连带着许多新晋人才也是出自南京科举,如此一来,这在外官员之家室大都安置于南京,这一投鼠忌器,便是令天下州郡不敢妄动,若不是此刻寿春有南宫与孤峰等南疆派系镇守,只怕这伙官吏早已投了南京也说不定。
“什…什么?”孤峰闻言大惊:“小姐,两军交战情报为先,岂可收回斥候?”
“南明初立,自是磨难重重,灭鬼方,平后唐,还我大明巍巍疆土,如今北患已除,区区南京动乱,不足挂齿,诸君只需各司其职,不出一月,南京必复。”慕竹一面向着群臣坦言,一面向着萧启看了一眼,萧启与孤峰均是明白,慕竹此言不过是稳定军心,可即便如此,萧启却也对老师所言坚信不疑。“老师既然说不出一月,那便绝不会超过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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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迷离自是早已发觉慕竹走进,却是并未抬首,自顾自的继续抚慰着怀中的婴儿,轻声道:“兴许是再没有了与你争胜之心,这心中郁结一旦放下,反而是通明许多。”
叶清澜当下言道:“我稍后便去探望迷离,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要交代寿春部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幼时我们故步自封,自以为天下之间再无我等敌手,可自烟波楼出世以来,自素月、惊雪、枫儿、桦儿,她们竞相遭难,却不知是我烟波楼逆天之行惹怒上苍,还是这天下终归不是我们想象那么简单。”
“是啊,有些执念却是不该牵绊在心,适时放下,或许才是对的。”慕竹却是想起了这段时日与萧启的情愫纠葛,以往的她寄情山林,从未想过流连于世俗情爱之中,可不知怎的,这一路来心中所念的却都是这痴儿模样,经夜孤山双龙一战,见得萧启又一次不畏生死的护在自己身前,慕竹这才暗下决心,放下过往执念,此一生便伴在这痴儿左右。
“这…”孤峰闻言亦是无奈:“那便依小姐所言,只是不知小姐有何良策?”
“听说南京有变,素月她们,处境都不太妙?”南宫迷离见她心事重重,终是将怀中渐渐安稳的婴儿安置妥当,这才抬头向着慕竹问道。
“我还以为你积怨颇深,道心不复,却想不到你自己在这院中悠然忘我,连境界都高了几分。”叶清澜见她如此惬意,倒是放下心中担忧。
慕竹虽未明言,可南宫迷离却是听出她话中之意,只怕是那吴家之人习得此术,强纳了烟波楼四女的修为为己用,若是如此,那这一战,慕竹所要面对的,便是四女修为集于一身的实力。
“那你可有把握?”南宫迷离虽是有此一问,可神色之间却是不甚在意,对慕竹,她倒是一点担心也无。
“呜哇,呜哇…”寿春城内风起云涌,可在这安稳的后宅之中却是安静得多,叶清澜缓缓步入其中,除了那清澈嘹亮的婴儿啼哭,却是再也听不到一点声响。
“我在摩尼总坛之中发现一部奇功,名唤‘六合长春功法’,其意在采阴补阳,强纳女子修为化为己用,若我所料不差,自紫衣剑人剑分离之时起,便已预示了南京城附近有人用这功法吸尽了枫儿的功力,如今素月她们相继赴难,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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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澜缓缓点头,微微有些无奈:“是啊。”
萧启与叶清澜对视一眼,却也明白了孤峰话中之意:南宫迷离已然无心天下之事,此刻只怕除了孩子,不愿再牵连其中。
“神女娘娘她在后院…”孤峰谈及南宫之时却是有些吞吐,想了好半晌才勉强道出:“在陪着孩子。”
叶清澜缓缓摇头:“敌情未明,诸事不可妄下定论,既是斥候不起作用,那我便亲自去一趟南京,也好看看他吴家究竟掀起了何等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