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被他逼出来的,我以前可不喜欢气人。”商蔺姜装出一种憨直的态度,“走吧走吧,我会小心些走。有你在,就算我不小心,你也不会让我受伤,毕竟你身手不凡。”喜鹊被夸得害羞了一阵,和男子一样色心大发,在有仙子的风流的美人面前,频频动了怜香惜玉的念头,她扶着商蔺姜往山上走,且嘴里嘀咕:“夫人您闲时也夸夸都台,我想都台听了,您想要天上的星星,都台都给您摘下来。”商蔺姜那一寸寸雪也似得肌肤,一截截酥柔的骨,妖冶娴都,扯娇时谁能不动那怜香惜玉的念头,别说是天上的星星,就算是地里捉魂的牛头马面,只要她想,傅祈年掘地百尺也得给她抓过来。提起傅祈年商蔺姜有些想念,但想念的同时,心中的气可不小:“我夸他几句,他只会疑我心怀不轨,不过是天生欠骂之人……”要爬山二里才能采到款冬花,这山路的二里地用脚走,少说也要半个时辰。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c g 起初商蔺姜打帐在山脚下采药,只背了个竹篓来,只备了水,没有备吃食,走了一里地以后商蔺姜有些饿,肚子咕咕低叫了几声。声音小,但喜鹊听见了,懊恼自己心不细,出门前没有备上几个馒头烧饼,害得夫人挨饿,明明都台千叮咛万嘱咐过,夫人近来好食,手头上要随时备些吃的,可她竟没有牢记在心里。这可怎么办才好。不停走了两刻,到了一可供爬行着休息的凉亭,师父们顾念商蔺姜,提议休息片刻。商蔺姜倒不觉得累,不过师父们已经将背篓卸下来,坐在石椅上喝水歇息了,她不好说什么,也到椅子上坐下,喝些水喘口气。喜鹊趁机问那些师父借粮。师父们听到商蔺姜没有带粮上山,转而想起来在出发之前忘了让人去提醒一句,登时有些愧疚,纷纷拿出自己所携带的粮食,要分她一半,生怕她饿着了。“不、不不。”每个人都分给自己一半,商蔺姜一时也吃不下,入冬之后她胃口大开,但都是在夜晚时肚子才似个无底洞,白日的肚子装不下这般多,“我只需两个馒头就好。”于是师父们选了两个偏大的馒头给了商蔺姜,然后又给了喜鹊一个。寺庙里做的馒头软绵绵,吃起来有一股米香,商蔺姜很是爱吃,休息的时候吃了一个,剩下的一个,她要在采完草药后再吃了。休息之后又走了叁刻,这才到采药之地。山里头Yin冷,裸然的肌肤经了寒风一吹,骨头都冷僵了,商蔺姜这会儿一点也不害冷,也不嫌脏,腰儿一弯就开始采药,采累了便寻个旷地坐下休息,休息不过片刻,Jing神大振,又继续采药。喜鹊帮着采药,商蔺姜往哪儿挪,她就往哪儿走,像块狗皮膏药。两个人年纪轻轻,不是那娇养深闺的人,手脚十分利落,不多时,竹篓里装满了款冬花,她们采着采着,渐渐远离了师父们的所在之地。等她们反应过来时不由着了一惊,到了一处周围寂静,连虫鸣声都听不见几声,与此同时,喜鹊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血腥味里夹着刺鼻腔的腐朽味,她倏尔打起十二分Jing神,将商蔺姜护在身后,一双眼往四处扫去,试图寻找隐藏在山林间那股格格不入的味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死、死了?”这气味太古怪了,让商蔺姜不由地害怕起来。
她胆子再大,也无法在面对这些没有气息的东西时淡定自若。“夫人别担心,有喜鹊在。”喜鹊的眉头始终皱着,认真琢磨一下这个味道,大抵是尸体腐烂后发出来的味道。尸体的味道闻过一次后便不会忘记,她不怕死尸,可身后的人害怕,所以当务之急是离开这处地方。商蔺姜没有闻过死尸的味道,可这个味道让她没由来害怕。喜鹊护着她往另一处走,每走一步,难闻的气味就会减淡半分。两个人,四只眼睛,没有一只眼睛注意着脚下,直到商蔺姜一脚踩到了坟起棍状物,吓得掉声一叫,四只眼睛才往地上看去。商蔺姜踩到的棍状之物,竟是一条人腿。这几日没有下雪,山林地是一片枯黄,偶尔有迎着寒风生长的冬草,颜色淡然,远不如春夏的翠绿,也不如秋日的金灿。人腿就被掩藏在杂乱无章的草堆之中,在草堆之中的不只有人腿,而是一个囫囵的男人,不知是死是活,不过能知道的是那些难闻的并不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商蔺姜在踩到坟起之物时头皮发麻还发热,随后眼睛一溜,看到有个人脸色白了了躺在地上,早已吓得冷汗遍体。这一吓非同小可,粉脸成青暂且不说,眼角上还滑下了泪珠。喜鹊将她带到别处,确定周围没有异常后,朝着地上的人走去。走到跟前,她伸手探去,那个人鼻腔里还有气,虽然已经微弱不可探得,但至少人是活着的。“夫人,不用怕,人还活着呢,估摸是晕了过去。”人活着,喜鹊松了一口气。发现个将死的人,二人很快忘了那股气味,琢磨着是救人一命还是装作不知情离开。地上的人约莫叁十五岁,一般身材,乍一看只是个寻常百姓,扫开糊在脸上的泥土,右脸颊上却是有一道触目惊心,足以舋面的疤痕。有了疤痕,就算是一丝两气的人也看着凶狠。凶狠,却面熟得很,商蔺姜仔细去想,却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