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蹬散,颜灿在床上弓起身子,发出猫儿似的轻哼。很舒服,他和颜汀现在正以另一种方式纠缠,这不仅仅让他生理上产生了极大的快感,连心理也被塞满。
他自暴自弃的站在原地,一直以来隐忍不发的情绪被彻底击垮,他的脸色发白,逃离似的摔开浴室的门,换了一身衣服跑出家门。
而且是重生在他和颜汀发生关系后的法的胡乱抚慰。
火光被窗外的空气席卷而来,一瞬间包裹着颜灿的身体。
耳边很嘈杂,是自己紊乱的呼吸,和不受控制开始狂奔的心跳。
门外佣人乱作一团,哭声、喊声、警笛声,一切嘈杂的声音都在这场大火中无形的扭曲着。
“枪…”颜灿想起自己临死前对心口开的一枪,那么近的距离,他不应该还活着。
颜灿说,“我愿意。”
颜汀的手突然间有些颤抖,他向后退,轻轻地关上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背后是冰冷的墙壁,颜汀的思绪渐渐回神,他扯出毛巾擦拭自己的下身,被射出的一股股精液沾在洗手台和地面,少部分残留在睡裤上。
爆破而出的鲜血染红了颜灿手里的白玫瑰,得到血液滋润的花朵隐隐有继续生长的迹象。
他从抱枕下面掏出一把手枪,转过手腕将枪口对着自己的心脏,孱弱的身体支撑着最后一口气。颜灿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在神父对程薇问道“你愿意成为他的合法妻子吗?”的时候,他将食指勾在了扳机上。
夜很黑,颜灿沉浸在这翻起的小小情潮里。
颜灿怔住了,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腾得一下红了,他忙不迭地在床上翻找,终于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颜灿的眼皮像是有千般斤重,眼前一片黑雾蒙蒙,什么也看不清。
原本应该像垃圾场一样狼藉的房间此刻正完完整整呈现在颜灿的面前,全然没有那天一把火烧光之后的样子。
酒吧的灯光闪着诡橘的色彩,颜汀坐在最角落的座位,冷眼看着大厅正在舞动的人群。桌面上摆了四五瓶洋酒
手抓握的瞬间颜灿彻底愣在了原处,他猛地从床上坐起,骤然起身的瞬间使他头晕了一会,而后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
颜灿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晕眩模糊的一片,他费力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却感到有冰凉的液体正在进入自己的手背。
他输了,也疯了。
按下屏幕的那一刻,颜灿才真的相信了。
玫瑰花、鲜血、大火、手枪…
“怎么会这样…”目光所到之处皆是让颜灿震惊得坐不住身子,他屈起膝将脸埋在自己的手掌心,破碎的记忆顿时像时光点映机般一幕一幕的在脑内重现。
他的手随着粗大的性器上下套弄,衣服被掀起咬在嘴里,裸出的紧实腹肌绷成一副完美的画卷,上面还泛着一层细汗。
颜汀陷入深深的绝望,窒息感将他淹没,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无法呼吸。
他居然重生了。
他很矛盾,目光游离地盯在镜子上,很朦胧,朦胧到他看到了颜灿的影子。欲望在疯长,使得颜汀开始厌恶自己,他想保持最后的理智,可却像是不被人放过一般,将刚刚颜灿的呻吟渗进自己的脑海。
冷水不停拍打在他的脸上,却只是从表皮经过,丝毫没有降低他身体的温度。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瞳孔深得怕人,眼眶被血红色浸染,看起来很失控,没有理智。
颜汀的意志力被瓦解,逐渐被快感取代,他的呼吸声很重,浴室很快被情色的一幕渲染。停留在脸上的冷水珠被蒸发,密密地从身体里渗出滚热的汗珠来,悬挂在下巴的汗珠坠落在活动的手腕上,和射出的浓稠精液一起。
没有那一枪开下去之后遗留的伤口,上面反而有几颗明显的红色印子。
直直地盯在颜汀的背影上。
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不顾手背上还在输液的针头,扒开胸前的衣服,摸上心口的位置。
颜汀不敢闭上眼,他害怕,害怕欲望被抒发的那一刻,脑海里出现的那张脸,会是颜灿。
颜汀结婚了,自己则在他举行婚礼的当天自杀了。
睡裤很宽松,勃起的阴茎却把料子撑起了一个可怕的弧度。他被欲望支配,成了下等人,一个想着弟弟自慰的烂人。
房门没关紧,露出一条极小的缝。颜汀就站在门口,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压抑呻吟,他的手握在门把上,指节用力到发白,骨头凸起。
远处传来屡屡的白烟滚成一团,争先恐后地在他的鼻尖萦绕,刺鼻难闻的反呕味道充斥着他的神经,每一根肋骨每一个毛孔都在不断地被撕扯拉开,浑身酸痛难忍。
夜晚的风很轻,颜汀开着车行驶在冷清的街道,油门几乎快要踩到底。他把控着方向盘,车窗开到最下,任由呼哧的疾风肆虐自己,平行的风被速度卷成一股狂暴的力道,像一个个巴掌落在颜汀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