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婚戒呢?”我猛地抬头问道。
根据陆净尘的叙述,昨晚罗束是去找他摊牌的。他坦白了自己所有的计划,告诉对方,自己原本是打算在我大学毕业后,与陆净尘离婚,然后带着我离开这里。只是现在计划有变,不得己要提前。
可如今两人竟临时有事,要我一人独自面对。我感到失望,却听陆净尘在身旁解释道,“今晚是家庭聚会,我和他必须去。”
“家庭聚会?”我看着陆净尘脸上的伤,突然感到不安起来,“不会是发现了你们和我……”
学校里认识我的人不多,会叫我一声“学长”的更少。所以我只当那是唤别人的,头也没回,继续往前赶路。
“这样不好……”
罗束大约是发现了谁在从中作梗,走投无路之际,只能恳求陆净尘能放过我……
王晁一开始还以为我如此状态是怯场的表现,因此想方设法地给我加油打气,但直到我又一次摸出手机点开收件箱时,他才终于意识到我烦躁不安的原因,于是试探着问我,“是你那男朋友的事儿吧?”?
撒谎。
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罗束直到现在,仍然认为我是无辜的,是被胁迫的,是思想毫不扭曲的。
我心神不宁地站在交流会的角落里。身旁的王晁表面上是来陪我的,实际上是来社交的。只见他拉着我到处与人打招呼,不论是老师,同学,还是学弟,学妹,他竟都能与人聊上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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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辅导员的用意,也知道没人期待我的讲话,于是勉强将那满纸空话读完,便匆匆下台。
陆净尘向我如此保证,可不知为何我心中仍是忐忑。我沉默着垂下眼睛,却见着陆净尘正有意无意地磨蹭指节上新愈合的结痂。
我无心交友,只反复翻看着手机短信,生怕错过谁的消息。
印象中,他自视甚高,又因为过去的种种经历,自尊心极强。这样的他,竟会放下脸面,去央求一个与自己水火不容的人。
我尚未踏出会场,便听到有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不知该如何回复,只能沉默着不说话。
我无法相信这是罗束会做的事。
“不会。”陆净尘立刻否定了我的猜想,安慰我道,“我和罗束之间的矛盾,绝不会牵连到你——在这一点上,我和他的想法一致。”
因此我才希望罗束与陆净尘能到场,作为共犯帮我分担这份压力。
那人不死心,竟边喊着我的名字,边跑到我身旁。他想伸手拽我的胳膊,但似乎是怕这动作太过唐突,于是只侧身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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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里不知怎么的,突然闪过那些所谓的“一般规律”来,眼皮随即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于是我连忙扭过头去,遮掩自己的表情,然后便不再言语。
王晁见状,心领神会,他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大剌剌地劝我,“别想他了,放学带你联谊去。”
我是最后一个上台演讲的。
令人意外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我几乎应接不暇。
“怎么不好?”王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冲我道,“先说好了,我可不是让你偷情去的。我是希望你能认识更好的人,转换一下生活方式。”
“周学长。”
陆净尘对此并不惊讶,他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屑于大张旗鼓地出面阻止,于是便利用了一些人脉,在罗束整个计划的细节处稍作手脚,以此让对方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王晁的一番话让我对联谊彻底失去兴趣,于是我连连拒绝,可惜还未成功,便听辅导员在不远处叫我名字,让我上台去。
但也许罗束并非真的一叶障目,只是没有勇气面对真相,这才死守着假象,自欺欺人。
今晚的交流会是辅导员早就安排好的。我之前连拿了两次奖学金,所以被推选为优秀学生代表之一,要向学弟学妹们分享自己的学习方法和相关经验。其实我压根没什么方法和经验,能考入x大甚至拿到奖学金,不过是比别人多了一层不可告人的关系罢了。让我站上讲台,夸夸其谈,实在令人感到心虚。
“周循学长!”
倒不是因为我足够优秀,而是因为主办方知道,大一新生大多没耐心,也不爱听说教,所以才让我这个beta最后一个登台,去面对那几乎走空的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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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晁此时正投入于与学弟学妹的闲聊之中。我不想打扰他,更怕他再提联谊的事,于是想乘他不注意,悄悄离开。
陆净尘装作没听明白的样子,只等我再问一遍,才干笑两声,说自己找不到了。
修长的手指上添了新伤,却少了旧物。
“那后来怎么样了?”
“一言不合,打了起来。”陆净尘极其简略地将之后的事概括。我本想再多问两句,可谁知他突然转移了话题,说道,“我和罗束不能陪你参加今晚的交流会,所以我通知了王晁,让他送你回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