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不需……”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侧过头，结果发现坐到自己旁边的是方理。
裴映眨了眨眼。
裴映点头。
吃完饭，又被拉到一间商务会所。
不过还是有没眼力见儿的。
他转身打算回包厢拿外套，方理几步拦上来站在他面前，沉声道：“你想的。”
诉他女儿，张硕硕在骚扰我的恋人。”裴映忽然道。
像裴映的风格。
特别想。
方理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朝穿马甲的服务员打了个手势，对方转身拿来一瓶红酒。
方理：“这么说吧，我有许多朋友。”
施斐然瞄了眼酒瓶，大致猜出是方理在电话中提到过的那瓶七十年份红酒。
嫉妒最初不过是羡慕和崇拜。
压在心里没有得到释放，最终发酵成丑恶的情感。
他也直勾勾看着裴映。
裴映又收走他面前的空盘子。
方理一直把他拉到会所门外。
施斐然掏出手机：“说吧，要画廊主理人微信，还是推新人的业界评论家？”
包厢门打开，呜呜泱泱进来一帮陪酒的美女帅哥。
施斐然指了指竖在玻璃柜上看热闹的金渐层：“以后别喂金渐层吃会飞的虫，有一天没吃完，虫飞到我床上来了。”
但拍这支广告的女艺人亲自给他打的电话，这艺人在业界算老前辈，呼风唤雨不说，最近刚拿下一个红血品牌的全球代言，施斐然确实还想再跟她合作，所以还是去了。
施斐然被噎了一下。
“从哪儿找到的？”他问。
团队凑一起吃饭，施斐然本来想不去。
施斐然用指节叩了叩桌面：“你听没听见？”
这回他
施斐然注视着面前的空杯，包厢里灯球环绕，杯子随之变换颜色。
虽说天气回暖，但只穿一件衬衫，不应该在零度的室外感到热。
抬手抹了一把脑门，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不是不冷，是热。
金渐层突然跳到爬架下方，撞倒了玻璃柜里一个小摆件。
他已经很多年不画画，也很多年没看见过自己的画。这么盯着这幅来自他自己的画，竟感觉相当地陌生。
方理将他杯中剩下的洋酒倒进冰桶，添上红酒，做了个“请”的手指。
公益广告上线，不光好评如潮，几个正统新闻公众平台也转发了这条广告，相当于免费为他们做宣传。
施斐然礼貌地表示自己不需要，让他们去别人身边扭。
“我见到一幅画，在我一个外行人看来，作者很有才华。”方理说。
但现在他脑子混沌，需要什么东西来压一压，于是条件反射拿起那杯红酒，一仰头喝干。
原来不是他的错觉，那晚确实有人跟踪他。
裴映说了一遍。
“你的画在我家里，”方理说，“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为了避免看上去像他和方理打起来，他没有挣脱方理的手。
感冒了？
方理笑了：“我。”
他想回家见裴映。
红酒流进玻璃杯的声音被音乐声盖住——方理重新添满空杯。
“张硕硕跟踪我？”施斐然问，“你从这儿开始细说一遍。”
施斐然抬手揉了揉眉心。
而且还没有仿到魂。
此刻，裴映直勾勾看着他。
但其实只不过是那些年对裴映无意识的模仿。
画布上是一只硕大到让人不适的眼睛，眼睛里有长着人脸的猫和长着猫脸的人。
方理没有回答，也掏出手机，划动几下屏幕，把一张油画照片亮到他面前。
别人都忙着和怀里的美女帅哥聊天，也没功夫看他们这边，自然不知道方理给他开小灶。
不穿外套，竟然不怎么冷。
然后弯下身捡走桌子上断掉的筷子：“听见了。”
施斐然认真过了一遍脑子，耸了耸肩：“抱歉，不感兴趣。”
通常他不会喝不明不白的酒。
他对天发誓，他真不想。
施斐然站起来，想去跟那位女艺人打声招呼再走，方理突然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手臂，走向包厢门口。
他必须要告诉裴映。
裴映说的很快，像在抢答问题。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看见方理还杵在面前，勉强笑了笑，伸手过去拍拍方理肩膀：“我真得走了，谢谢你……为我这么费心。”
人刹不住闸地往施斐然身上撞。
施斐然第一眼就认出这是谁的画。
施斐然弯了弯唇：“你在陪酒方面挺有天赋，这里老板是谁，我向他推荐你。”
施斐然也点点头。
施斐然挑起眉：“那方总还真是能者多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