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聂瑜顶着黑眼圈,忿忿端坐在办公室他的专属座位上,脸色黑得吓人,方圆五米之内,没有人敢靠近。
他双手交叉胸口,全身紧绷,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兰霄正在逗弄保育园里幼嫩的小花骨朵们,好一片熙熙融融。
各位家长,你们平日不是个把像阿尔法的生物都见不得,生怕粗鲁的阿尔法给自家小宝贝留下终身Yin影吗?今天见了这个的不能再,身高一米九起步的阿尔法在园内外晃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个别家长竟然还一脸荡漾,真是不知道兰霄还有做人妻杀手的潜质。脸臭臭的聂语心情也不甚美丽。
“园长,那个阿尔法讲不通道理啊。”河光保育园唯一指定肌rou保安,走进办公室,委委屈屈地向聂语报告。
“我知道了。”聂语说完这句话,猛然起身,大步迈向透明玻璃推门。
这下肌rou更不好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单手打趴下,已经伤害了他的心灵,平和的领导更是语气不善,他是不是要失业了?
注意到聂语向他走来,兰霄从圆滚滚的小人团里站起,他下垂的眼角微微眯起,于是围观的小朋友及他们的老师,被瞬间暴击到呼吸一窒。“小语,好久不见,你好像变得更大只了”兰霄的语气,像是把每个字逐个从蜜糖里捞出来似的,“这样的威猛的小语我也很喜欢。”
围观群众内心一颤,我们园长好像不是这个暖男的人妻吧!这个场面是怎么回事,好兴奋呐!
聂语额头青筋暴跳,配上他要杀人的表情,离他近小娃娃都要吓哭了。他内心极度生气,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和兰霄可不像眼泪电影里那些留有旧情的情侣,也绝不是那种会在情绪低落时,用我的名字呼唤你的关系,兰霄他凭什么说这么亲近的话。分开的四年里,他从来不愿意面对兰霄,他痛,痛到瞄见一星半点兰霄的影子,愤怒与不甘都会在他胸膛轰轰爆炸、痛到今天还记着兰霄和他的来来往往。兰霄在他这里,就是个大到地球装不下的渣男,只要是他有能力,他就会把这个渣男打包得整整齐齐发送到太空。
“这位先生,我们保育园禁止闲杂人等进入,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就要报警了。”聂语强忍着情绪,尽量平静呼吸,说道。
“小语,你怎么会这样说,”兰霄本来就低平的眉毛更低了,皱成波浪线,活像个被抛弃了的小狗,“我听了很难受。”
“快滚。”聂语听了他的话,再也压不住心里纷乱错杂的酸意,朝他吼了一嘴,转头风风火火逃回了办公室。所以他没看到兰霄一脸的可怜渐渐转变成愤怒。
在办公室缩了两个钟头左右,聂语始终心烦意乱,索性交代生活老师他的工作,自己拍拍屁股回家找点安全感去。
保育园离聂语的公寓只有五分钟路程,他一向走路上下班。今天害怕撞见兰霄,聂语特意取保育园犄角旮旯里的小路走,他没料到兰霄想堵他,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了。
兰霄坐在漆黑保姆车的驾驶座里,开车的同时眼神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看后座里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聂语。兰霄已经就保镖们的粗鲁道过歉,他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审视着不愿搭理他的聂语,浓密眉毛挺直鼻梁宽松恤下肌rou饱满充满力量感的身体,真是越看越喜欢,沉寂多年的心好像在今天活过来一样,第一眼看到聂语就开始摇晃不已。
兰霄不是喜欢把感受放在心里一遍一遍回味的人,他想让聂语知道,最好可以像以前一样热情换热情,尽情燃烧这名为爱的玩意。他自顾自念叨道,“我很想你,回来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我在国的时候住在一片很大的湖边,每天早上起来看着空茫茫的湖面我都会想今天小语会做什么,他会开心吗,会难过吗,还是度过无聊的一天呢。”
“但是我写的信你都没有回,我跟别人打听也打听不到,是因为小语你一直在生我的气吗?”
“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不要再叫我滚好吗,我的心刚刚好痛啊。打我吧,我不会跟小语还手的。”
“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好好补偿你,我们好好的。我再也不会走了,要是再走小语就把我腿打断。”
聂语实在受不了兰霄这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手被绑着也捂不上耳朵,他把头从左侧一边移向正前方,也就是兰霄的方向。
“兰霄,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结婚了。”聂语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冷冽的话语,成功打断了兰霄的碎碎念,“别跟我说什么从前现在的,现在你就是个大麻烦Jing。”
“别的什么也不是。”聂语无视兰霄仿佛失去全世界的表情,结束了发言便把头转开再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