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虎只好抓着纪晓龙那活,瞄着夜壶口子。纪晓龙总算没有再作妖,稀拉拉的流水声响起。尿完,罗虎先给纪晓龙盖上被子,出门把壶里秽物处理掉,才回来。
“你真是你也不想想,一国实权王爷,给了你一个玉郎令,给了你一个仆人,给了你一大笔钱财外加一身武功。他所要的就是让你来监视我罗虎?一个小小的穷酸州路的商行当家?你小时候的聪明都让狗给吃了吗!”
“没走远就行,把他叫进来。”
纪晓龙张嘴想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
“讲什么”纪晓龙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不大适应罗虎的眼神。
“喂,我尿急!”纪晓龙大喊,同时抖动被子,让床板发出咔嗒咔嗒的噪音。
罗虎道:“讲讲你是怎么和锦衣行的人扯上关系的。讲讲你是怎么获得这一身内力。”
罗虎抬起头,怒视道:“怎么不至于?不过是运气好些,可若是运气差了呢?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还真以为你是那些话本上的江湖天才,可别忘了,就算是那些笔墨伶人下的角色,也会有凄惨时候,何况是你纪晓龙!真到那一天,你可曾想过夫人,可曾想过死去的老爷?”
罗虎怒道:“你还得寸进尺了?”
纪晓龙一时语塞,半响才道:“事情变得太快,一切皆如梦似幻你说你懂我了解我,可你又明白什么。当年纪家一日崩塌,我那时才几岁?惶惶不可终日,娘亲也只知望着父亲遗像默泪。你又二话不说离别,空留我一人,
罗虎听完,冷笑数声:“我说你什么好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地位?来历不明的人要你监视我,你居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难怪司马家的人会突然上门,原来还有这些内幕。”
说着,罗虎揉了揉眼眶,他也是许久不曾休息,铁打的身子也累,再看纪晓龙这幅模样,心中一阵乏力。
“喂!”纪晓龙喊了几声,罗虎抱着胸,看着门口只当没听见。
“岐山哥,你去看看那家伙去哪了?”
“扶着啊,不然怎么尿进去。”
纪晓龙点了点头,常岐山知道的不多,又想着刚才罗虎被他气出去,心中歉意,努力抻直了脖子想去看,都被常岐山那壮硕身形挡住了。
罗虎深吸了口气,从床下取出夜壶,端平。
常岐山回头看了一眼,罗虎抱胸立在院中,正生着闷气。
门被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罗虎和纪晓龙二人。
许久沉默,只有罗虎粗重的喘息声。
纪晓龙一时语塞,他正要开口告诉罗虎他这身武功可能和锦王爷关系不大,甚至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时,罗虎打断了他。
纪晓龙犹豫了会,简单的说了个经过。
“喂”
罗虎背对着倒是没什么感觉,常岐山脸一下热了,红黑红黑的,告罪离去,也不在乎罗虎愿不愿意搭理他。
“你不管我我就尿的满地都是了啊!”罗虎额头暴起青筋,无奈的转过头。纪晓龙把被子抖到了床底下,正大刺刺的挺着腰,用刚刚恢复的体力瞎晃着。
“岐山哥,你先出去一下。”纪晓龙给了常岐山一个微笑,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了,道:“对了,记得洗个澡!”说着还猥琐一笑,目光做出十分贪婪。
纪晓龙见状,别扭的耸了耸,道:“你这样说好像我死了似得,至于吗?”
罗虎感觉自己今天叹的气要比一辈子叹的都要多,他道:“你哎,自打我回来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一直如此,冷淡如仇人。就连这样重要的事情也不愿与我多说。”
轻轻抓着纪晓龙的手放下去,同时说道:“那人没跟我多说什么,面具下的样子倒是蛮普通的中年人,不过他那个女徒人很好。罗当家不准我进来,我这几日便在外头守着,是那女徒为我送饭食。也是那个女徒天天送来这些药物为少爷你疗伤。”常岐山若有所思,那女徒似乎面熟,却想不起来何时见过。
这次他到没继续生气,而是坐在板凳上低着头,酝酿这什么。
纪晓龙扭过头,道:“不管。”
常岐山点点头,将罗虎喊了进来。罗虎还兀自不忿,但终也不是什么分不清轻重的人。只是进屋后看也不看纪晓龙一眼,坐在凳子上拿背对着他。
“你一向想法极多,可为什么在这些生死攸关的事情上,半点想法都无?”
“不算来历不明吧。再者说,人家好歹救过我命不过就是监视你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人家还给了我一个大官。”纪晓龙不忿,虽说细想下来自己确实儿戏了些,但罗虎那嘲笑也太过刺耳了。
他继续道:“我与你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了解你的想法。本想着顺其自然,你能渐渐知晓世间生活不易唉,现在看来,我确是蠢了。虽然知道你是吃硬不吃软的疲赖性子,想学老爷那样在后鞭策,可你向来不怕我,又如何肯顺我意走。夫人行动不便,将你交付与我,我却把你带成这个样子。”
“讲讲?”罗虎抬起头,看着纪晓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