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阿公阿婆还在家里住着,虽然早就定了是由伯父伯母来养老,但实际上,阿公阿婆操心得最多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梁明光拍了拍她脑袋,“想什么呢,赶紧吃,早点回家去。阿婆在家给你准备好吃的了。”
“哦。小秋姐也吃。”
坐大巴到了县城,小秋姐没有跟着一起回镇上,而是回她租下的店里住。梁辞觉得自己也能自己回去,还不如让哥哥留下来陪小秋姐。但是小秋姐拒绝了,拉着她到一旁小声道:“我姑姑过来给我准备结婚用的东西,说好了结婚前一个月不能再见面了的,我姑姑不知道。”
梁辞了然,虽然风俗习惯是婚前一个月不能再见面,但他们还是想着见面了,甚至可能是以接她为借口实际偷偷去约会!
梁辞转头上车去时瞪了梁明光一眼,肯定是哥哥的主意!
被瞪得莫名其妙,等车子离开了车站,梁明光才想起来问梁辞:“你瞪我做什么?”
“没什么,你眼花看错了。”梁辞转过头去眯眼睛休息,没再搭理他,任由他自己想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对。
今年徐暮没跟着回来一起过年,阿婆念叨归念叨,手里的工作就没停下来过。
她哥结婚的新房布置得喜庆,虽然以后也很少会在老家住,但是新婚的这几天还是在家的,家里长辈依然布置得隆重,该做的新衣柜子和新床一样都没落下,不过老家这边做的就没那么好。等着在县里安定下来了,再另外订做一套材料好、样式新的家具。
阿婆忙前忙后的没个停歇,喜饼和喜糖都要检查一遍有没有问题,看见院子里哪里有点不平整不干净都得自己亲手收拾一遍。
现在又在拿她的那套新衣服出来晒太阳了。
徐暮给她带回来的行李箱里,就有准备给她和阿公阿婆的新衣。换做以前,阿婆肯定是又要念叨徐暮浪费钱,现在不一样,阿婆收到了后高兴得合不拢嘴。新年没打算穿,但是等她哥结婚,还有徐暮和他哥过来说亲时,肯定是要穿上这套衣服的。
村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家准备办喜事,个个路过时,没什么事就会进来唠嗑几句。然后就听她阿婆使劲地吹准备嫁进来的孙媳妇和准备定亲的孙女婿多好多好,梁辞光是听阿婆的话都觉得脸红,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晃悠。
今年村里的冬天过得又热闹了很多,村子里有不少人家正在起新房子,每天都有人忙来忙去地做工。村里的杂货铺就没安静过,现在因为家里不给钱买东西而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孩子已经很少了,大多小孩子还没到过年,就已经穿上了新衣,手里捏着零花钱呼朋唤友地直奔杂货铺。
堂姐家的外甥女又给送到了西塘村,和小侄子小侄女凑一块儿玩,每天乐得跟个小疯子一样,跑得头发都散开了。
杂货铺里人多,梁辞每天过去打电话都不敢说太多,听着徐暮那边的话不对劲了,就赶紧说旁边人太多了,等他过来了再说。
村里因为种植药材收入高了起来,嫁了出去的姑娘也有底气带着孩子回来走亲戚了。换做以前这里交通不便,还都没什么收入,大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姑娘嫁了出去,婆家的人都不乐意来走这个亲戚。
梁辞也见到了好几个小时候的玩伴,她们都已经嫁了人,大多数都是有了两个孩子。见了面,隔着那么多不同的经历和时间,大家其实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梁辞就把自己带回来的糖果分给了她们的孩子。
从她再次回到高中去读书,而不是留在家里等着到了年纪嫁人那时候起,她就有了不一样的选择权。
也不对,梁辞认真地想了又想,其实应该算是从她救下程铮那时候开始,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她和她哥说起这些时,她哥笑她想得多。
“难道没有程铮这个人,我就不会让你去读高中了?”梁明光忽然感慨道:“虽然你以前读书差是差了点,但是看你小时候跟阿爸阿妈学认草药还挺机灵的,我寻思着,这么灵光的脑子要是正经用来学习,怎么也能考个中专吧?实在不行,读完高中出来有个高中文凭也好啊,是不是?”
梁辞捏紧拳头锤他,咬牙切齿道:“我以前读书差还不是你教的!”
她读初中那会儿,学校的老师几乎什么都不管,还是在镇上读书,每天都和她哥住在镇上。赶上经常下大雨的那两三个月,上学还得穿过一条河,水深的时候能淹到大腿根。她哥一看见下大雨,就不想她出门去上学,说反正老师也不管,干脆就别去了。
下大雨的时候劝她别去了,等到天气特别热的时候也说让她别去,看见她带作业回来写还叫她不用太用功,反正她能拿到个毕业证出来就能给她安排工作。
后来恢复高考了,又死盯着她的学习,大有砸锅卖铁都得让她考上大学的架势。
想起以前自己的那些误导人的话,梁明光觉得心虚,打着马虎眼道:“别管这些小细节问题,反正现在你也考上大学了,都准备要读研究生了,又准备和徐暮订婚了,以前的事情想了也没用。你说有程铮这个认才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