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地走出教授研究室,前往系办拿研究助理申请书。
「直属的分配可能需要你和同学讨论,这部分不是我们系上能协助的。」
「我找过同学了,说实话,班上大部分的人觉得研究所有直属的机制很没意义,所以能不能在我们这一届取消?」
推开门,行政人员和一名男学生交谈声立刻传入耳里。
我往声音来源望去,是任威宇。
大概是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到我出现,他瞬间沉下脸。
「我明白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匆匆丢下这句话后,他便转身离开。
见状,我连忙追了出去。
「等等。」
听到我的话,任威宇停了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我,脸色很难看。
「是因为我,你才会向系上提出取消直属的要求吗?」
「如果我说是呢?」
我吞了吞口水,「听到系助回答之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还没想好。」任威宇思忖片刻,「我考虑过休学。」
「就为了这件事?」我一愣。
任威宇扯了一下嘴角,没说话。
他寧可休学,也不愿告诉我实情,他想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我有些语无lun次,「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话……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在威胁你,我只是……希望能帮你。」
「我还有事,如果没有其他话要说,那我走了。」他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刚好停靠在同一楼层,电梯门很快打开。
他今天穿着五分袖的衬衫,抬手的瞬间,若隐若现的绷带映入眼帘。
我要拯救这个人。
等我回过神,我已经衝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任威宇眼神闪过一丝错愕,似乎觉得我十分不可理喻。
我们两个刚好站在电梯门中间,在电梯门关上之前,我将他拉进电梯,并按下关门的按钮。
得说点什么才行,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
「就算休学,你也会在这学期结束后才走吧。」
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任威宇愣了一瞬。
「你不可能丢下你的学生,对吧?」我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
他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想说什么话反驳,但又说不出话来。
看来被我说中了。
五年前,他主动开车送与自己毫无关係的李宥谦回家,还有半个月前,他不顾自身安危,带回有自伤意图的学生。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
「但只要我想,我随时都能告诉你的老师和学生。这么一来,你就没办法再继续实习。」我边说边按下开门。
电梯一直停在同一个楼层,走几步就到系办了。
「我知道了,只要告诉你原因就行了,对吧?」任威宇一把拉住我。
我回头,与他四目交接,「现在这样不够了。」
一听到我的话,他怒视着我。他很高,在狭小的电梯空间,带给我很强的压迫感。
「只要遵守三件事,我就帮你保守秘密。」
「哪三件事?」
「第一件事,我的话你要绝对服从;第二件事,不可以对我说谎。」我顿了顿,「最后第三件事,绝对不可以寻死。」
我低下头,反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贴着一张方形ok蹦,拇指轻轻滑过ok蹦表面,我感受到他身子明显一僵。
「从现在开始,听好我说的话。」我抬起眼。
他皱着眉头,眼神冷冽,我却嗅出一丝挫败的气息。
「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
即使被他讨厌,被他当成多管间事,只要能避免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不管他怎么想,我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