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深松了松领口黑色暗纹的领带,跟着他上了车,面上是说不出的疲惫。
表弟吗?
“啥?”胥淮西刚起步的车子瞬间被踩下急刹停在原地,“约安瀞?”
“最近的。”-
安瀞定了家私房菜,胥淮西还给她发了个五千的转账,她没收,带人玩玩而已,还是子璇的男朋友及老同学,也没必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付完钱的安瀞有些尴尬,轻轻捏着他西服外套一角,偷摸打量了两眼。
或十年,或八年。
安瀞:“他已经在n市了?”
对于一个工资全部掌握在女朋友手里的穷逼青年来说,这是笔天降的横财,心里那个美啊!钱被退回的那一刻,他已经在心里给这笔不义之财划好了归途。
安瀞穿着粉紫色的吊带背心裙,黑色牛仔外套遮住完美曲线,紫色裙边下是笔直细嫩的双腿,脚上同色系的长袜外是白底紫边的板鞋,连棒球帽都是粉紫色,主打一个粉紫girl。
“在啊!咋了?”胥淮西嘿嘿直笑,“你是不是知道我打算和子璇求婚了,才千里迢迢从法国赶回来?够哥们儿啊!”
胥淮西坐上驾驶室,嘴里还在不停叨叨,“你也真的是,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我还是翘班出来的呢,被我爸知道非得把我腿给打断不可。”
时深摁灭屏幕,斜勾起唇角,深邃眼眸里酝酿着一场未知风暴。
“不用不用。”胥淮西急忙拒绝,“你在哪,我直接让他打车过去找你。”
“嗯嗯。”胥淮西站在n市高铁站口一脸无语,翘了班也就算了,还被拐来了n市,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安瀞“哦”了一声,将耳机从脖子拿下,原本准备出去玩滑板的心只能放下,“那让他去饭店?我先带他吃个饭?”
她的视线时不时望向马路中间,找寻着胥淮西发给她的车牌号。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出租车停在饭店门口。
八年,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该轮到我了。
“n市我只认识你,要不你帮下我忙?也不用很久,他散个几天心就回去了。”
时深静默了会儿,从车内后视镜和他对视上,“安瀞还在n市?”
“帮我和安瀞约一面。”
时深摸索着门框,擦得锃亮的皮鞋一点点挪出车座,安瀞瞬间回神,搀住他的胳膊将他扶下车,随后又去前门窗口处给司机扫码付车费。
她好像活得很肆意啊,真好。
胥淮西挥舞着双臂大声喊着时深的名字,引着他走向地下停车场,“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时深坐在飞机上连着信号并不好的无线翻看她的社交平台,她有个人账号和公司账号,公司账号下全是和他人拍的短视频,有很多让他看得气血上头的酸味视频,他看了几眼就退了出去。
直播关闭,画面变黑,时深面上似乎也随着这黑幕越来越沉,他消瘦的面部咬肌处鼓了鼓,连语气都透着森森寒意,“张新,给我买张回国的机票,我要休几个月假。”
个人账号下是她分享的日常生活,很多都是玩滑板的,还有出去玩的视频,也有拿着手机纪录自己一天的碎碎念vlog,海边脱上衣露出美背,玩划艇翻身摔入水里还笑嘻嘻地朝镜头泼水。
胥淮西拿着手机的手还有些发抖,“我先说好啊,不一定能行的啊,你你你……”
安瀞:“需要我去接他吗?”
【待某种契机来临时,请牢牢把握机会,扭转局势。】
翻着翻着,翻到她分享的寺庙求到的签文照片,猛然想到什么,他打开引擎搜索高中在武当山获得的那张未曾知晓谜底的签文。
胥淮西平白无故从s市到n市坐了个来回,还赚了一笔五千封口费,美滋滋。
安瀞急忙上前拉开车门,“你好,我是安瀞,胥淮西老同……学。”
张新愣住,“什么时候的?”
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少年相比,多了
“ok!”安瀞随口答应,将房门钥匙揣进外套兜里,又对着镜子摆弄了下棒球帽这才出门。
“成!可以!”胥淮西点头,“那什么,你把定位发我,我让他打车过去,到时候你门口接一下。”
没过多久话筒里传来女人慵懒的嗓音,“胥淮西?咋了?子璇手机坏了?”
那头沉默了半晌,随着一声“行啊”,胥淮西高高吊起的心脏瞬间落下。
“快点。”时深直接凑近点下拨通。
她喜欢的男生叫ss,老喜欢老喜欢了!为人家拒绝了贼多优质单身男青年!”
如果这是我的机会,说什么我也不会再放手。
“呃。”胥淮西瞟了身边一脸凶神恶煞的男人一眼,语速飞快生怕忘了刚编好的话术,“那个安瀞啊,我有个朋友来n市散心。他老惨了,那什么眼睛被强光直射刚做了个手术看不清啥东西,心理受到了巨大创伤,我现在在我爸公司上班没有时间去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