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远垂眸一笑,“我总不免心存妄想,你说吧,能帮到你我也很欣慰。”
“三年前我妈妈发病的时候是何梓明去找的大夫,来的就是林大夫。他认得何梓明,当时我躲起来了没有出现。林大夫就以为我妈妈没有出现的大女儿是何梓明外面的女朋友,今年我妈妈又发病了,没办法又请来了林大夫,他见到了我。我以为这么久过去了,他已经不记得这个事了,而且他也不会知道我就是何府的六姨太。刚刚在后厨的时候,没想到他在给林六六煎药,而且认出了我,看他的眼神应该已经把我在何府和外面的身份联系起来了。我猜他现在已经把我跟何梓明的瓜葛,还有我在外真实的妈妈和妹妹的情况都已经告诉了林六六了。”
刘清远凝神听完,叹了口气。
“林六六这个三姨太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搞出事情来对你很不利。”刘清远蹙眉思索着。
“你和何梓明爱上都只是想象中的我,在做没有意义的怀念。事实我很厌倦这个世界,我也讨厌自己,守着心里的秘密阴暗的见不得光,为父亲和姐姐报仇,是我人生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等会我们一起去见里面的林六六和林大夫,你在颖城的这几天想办法哄林六六相信你是我在外面的情人,三年前是因为你不在颖城委托何梓明来帮我的忙。现在你回来与我旧情复发,想带我去北京,但是有家室不方便,所以让林六六下次去北京看望儿子何梓佑的时候带上我一起去。”
刘清远目光沉沉的点了点头,“好,我帮你说服林六六。不过你这样去北京也是没有用的,刘宗望这两年越发的谨慎,安检也更加严格,很少出席公开场所,毕业典礼都未必会去。以我现在在北京的位置都不敢说有把握找到能刺杀的机会,何况只是跟着何家人。”
“你又快要准备行动了吗?”他眸中感伤。
这一年来依依苦心经营跟林六六的关系,就是等待一个跟着她一起去北京的机会,本来林六六跟何远山说好了要在一个月后去北京参加何梓佑的毕业典礼、依依已经在旁敲侧击有了同去的计划,到北京后用何梓佑六妈的身份在北京经营关系,以待时机。
以安心而平静的娓娓道出心声。
“我确实有需要你帮忙的事情。”依依抬眼望他,“我想你是最好的人选。”
依依看了他一眼,脸上浮着一丝神秘的轻笑,看着远方的云朵,“不,跟着何家人才肯定有机会。”
商依依抬头直视着他:“我觉得林大夫刚才应该认出了我,需要你帮我压下这件事。”
“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会进何府唱戏,才遇到了何梓明?”依依却扯开了话题。
可是今天何梓佑饭桌上的一席话,让何远山动了让依依去上海工厂学习的心思,而林大夫又发觉了她跟何梓明的秘密,这样一来她之前的计划都泡了汤,心情抑郁不已。不得已又想到了第二条出路索性跟林六六摊牌让她以为她是为了刘三少要去北京。
“怎么说?刚才你在后厨看到林大夫好像有些慌张,他之前认识你?”
“已经三年了,差不多了。”依依诚恳的点头,跟刘清远讲了缘由。
“如果她在何远山面前捅出来你跟何大少是旧相识,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话,你就无法在何家待下去了。”刘清远掀了掀眼皮,眸光闪动,“不如在事发之前跟我走,我大哥那边我更能够稳住。”
“现在还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你的?”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握紧的拳头,“我真的无法忍受这样束手无策的看着你在这里受苦。”
“要麻烦你破财和运用讨好女人的手段了。”依依望着他的眼睛说。
依依眼中露出无奈的笑意,“你不用游说我了,你和何梓明两人一软一硬,可惜我软硬都不吃。如果为难就不麻烦你帮我了,我自己再想法子。”
“她还病着,林大夫应该正在她屋子里汇报这个新闻,她肯定正得意着要怎么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呢。”
刘清远犹疑的看着她,“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依依,看到你我总是很惭愧,我们如此的混混沌沌,蝇营狗苟,为着可笑的名利或者别的无聊的事情尔虞我诈,乐此不疲。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却从来不让人帮你。既然这三年都等下来了,能不能为你自己再好好的活着呢?”
“我爸爸被害后,姐姐也走了,这些年最苦的是我妈妈,心碎绝望,穷困病重,带着我们,再也没有了北京部长夫人的风采。我之前为了寻找复仇的线索带着她们到处奔波,在戏班子唱戏赚的钱都不够买药替她治病。这三年我安定下来,让我妈妈也过了两年相对安稳的日子,两个月前我送走了她,虽然伤心,但是也有些安慰,在最后这几年没有让她受苦。而我妹妹也已经长大,她活泼开朗,我把她送到我能力范围最好的地方去念书,她不用再为家族的悲剧和仇恨沦为下一个我,所以说这三年是辛苦,但是我内心很平静,虽然是不体面的选择,但是也达成所愿,接下来可以心无旁骛的继续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