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知有些感慨:“原来,她是在传话,她想告诉秦山岳家里出了内鬼。”
“这件事,发生在警方给安琳达看了采萍儿的举报信之后。为什么这封举报信会重新浮出水面?一定是家里出了内鬼。我不知道这个‘8’是否是她怀疑到了李家,还是指代当年李晗尧和李涌进割袍断义,让‘8’拥有了内鬼的含义。”
“所以,那个清洁工……”林鹤知眼前浮现出那个佝偻着的老人,“他是故意……把水瓶掉包的。我记得他姓阎。”
“哪儿是我的线人?这都是李晗尧留下来的。”
“对付秦山岳,是我的私心,”林逍笑了笑,“只是,richard一直在监视我,所以我只能把这件事,包装成计划的一部分。”
“原来是这样,”林鹤知回忆起案件中的一个细节,“当时警方抓到安琳达,在和律师交接后,她提出一个要求——要求律师把她随身物品里的那个金镯子带回家——现在想起来,那个镯子有两个圈,刚好可以打开成一个‘8’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扯开话题:“那赵建城的事呢?”
“结果呢?谁能想到这老头儿早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替代品,”林逍冷笑一声,“从定位到赵建城所在的养老院,以及发现他们养老院藏着那么一个现成的杀手——啧,白白浪费我好多功夫。”
林逍说起这件事,就很没好气:“他死的时候我才几岁?我哪能知道?”
“冒名顶替,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牌,”林鹤知冷笑一声。
“richard本来的意思,是希望赵建城入土前,从他嘴里套出一些能把李涌进送进去的证据。结果,等我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已经是个中风的老头了,话都说不清楚,更别提什么证据了。richard说,那就让他死吧。”
“秦山岳私下里举办的那些party,李涌进其实都知道。虽说李涌进不好此道,但有时应酬、聚会,也有参加活动。所以,我故意删除了视频里对李氏不利的证据,让秦山岳以为,这件事背后的推手是李涌进本人。”
“我说错了吗?”林逍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无辜,像一个献宝失败的孩子,“难道,破案的时候,你玩得不开心吗?”
“得了吧,我都不用认识你,就很了解你。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人。你只是被你同事洗脑了而已。”
“我告诉richard,李氏生意太大了,其核心商业利益,不是我区区一个人就足以撼动的。要动李氏,需要它的合作伙伴反目,需要一个同等量级的商业集团对它发起进攻——所以,我要挑拨秦家和李家的关系,让秦山岳去找李氏的茬。”
“真的,比毒|品还上瘾。”
“但是,阎叔后来告诉我,李晗尧出事后,秦山岳第一时间给richard通风报信,并抛出橄榄枝,说是有渠道能送人偷渡去海外,而作为回报,去美国后,richard要帮秦山岳处理一些需要海外手机号、海外ip、以及服务器的业务。”
林逍摇了摇头:“秦山岳和李家,一直维系着某种表面上友好,但背地里互相猜忌的关系。秦山岳和李老爷子是同一辈人,比李涌进和李晗尧都要大上一轮。当时李老爷子身体不行了,李氏权力更迭,秦山岳早就盯上了这块肥肉。”
林鹤知:“……”
林鹤知被人戳中了心底的想法,但又不想承认,顿时有些狼狈:“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林鹤知:“……”
“不过,
“当时李晗尧忌惮秦山岳,就把阎叔安插了进去,不过,那会儿阎叔才刚过去干活,根本接触不到管理核心,所以,也没能提前预知秦山岳和李涌进的勾结。”
“richard也没有办法,当时留在国内他是死路一条,只能搭上了秦山岳走|私人口的这条线。离开前,阎叔顺道让他带走了李晗尧的独子,也就是李庭玉。”
林鹤知恍然:“原来,你也不知道赵建城已经死了。”
林逍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让他格外满意的夸奖,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你应该能懂吧,所有人都是棋子,而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快感。”
萍儿后,收走了那封举报信,没有直接销毁,而是交给了秦山岳,大约是为了研究信内举报的内容,可能构成的风险,”林逍解释道,“恰好,我有线人,一直安插在秦山岳身边——这也是为什么,我对平安会那些派对的地点了如指掌。”
林鹤知“啧”了一声:“你这线人可真是神通广大。”
“秦山岳?”林鹤知有些疑惑,“李晗尧在那时候就怀疑他了?”
“嗯,阎叔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线人,非常衷心,”林逍点了点头,“表面上看,阎叔是秦山岳家二十多年衷心家仆,但实际上,他年轻那会儿,就是李晗尧安插去秦家的暗桩了。”
“翡翠城立项之后,李氏集团成了平安会一案最大的受益者,于是,李氏开始遭受其他利益体的攻击。鹬蚌相争,我稳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