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闯进去。”洛夫蒂又生气了,“我只是一直等到洛克伍德先生去吃午饭,从小巷走进去。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我告诉他们我是信息技术公司的。接待员就带我进了洛克伍德的办公室,甚至说了他的电脑密码,真是个蠢娘儿们。这样我就能登录他在屋大维的账户,查一下他在那里到底有多少投资。”
为什么霍桑看上去并没有变得更兴奋呢?据我所知,这个事实颠覆了案情。他刚刚喝完咖啡,拿出一支香烟,在桌子上来回捻着。他接着说:“洛夫蒂,我还有两个问题。你刚才在莱肯菲尔德大厦干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匆匆跑掉?”
洛夫蒂继续滔滔不绝。
虽然不太清楚这些都是什么意思,但我没有打断他。
“很容易就能发现洛克伍德先生是他们的一个客户,”他接着说,“可是要弄清楚他在那里储存了什么东西,只有他自己才能办到。他们不傻,有很多安全措施。我去了科舍姆,四处打探,但都没有用……”
“是的。我还是很生气,非常烦。这是事实。你毁了我的生活,可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多。总之,就是这样。你付了五十英镑,所得到的消息完全对得起这笔钱。滚开,别烦我。”
师家的女儿一样死板。不管怎样,案子结束了。除了阿基拉怒不可遏,其他人都很高兴。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找了我的同事,也就是法维翰公司的人谈话,非常慎重,要求他们快速查看一下洛克伍德的资产。”他停顿了一下,眼睛溜溜地转,“他说得非常具体,他想了解价格昂贵的葡萄酒。”
“那他投了多少钱?”
“你以为呢?”洛夫蒂冷笑道,“普莱斯先生是我的好客户,我要对他负责。我很想知道是谁杀了他,也想知道是不是洛克伍德干的。”
“葡萄酒。”霍桑重复道。
“所以你闯进了他的办公室。”霍桑说。
“没错。他想知道洛克伍德是否喜欢这类东西……我是说,是否真的很喜欢——他能喝多少,都是什么样的葡萄酒,还有他收藏了多少瓶酒,诸如此类的事。问得这么具体,对我来说很容易回答。我很快就找出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不可能,”我说,“普莱斯被杀的那个周日晚上,他和别人待在一起。”
洛夫蒂把椅子往后挪了挪,站了起来。放下喝了一半的茶杯,说道:“就算我发现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说阿德里安·洛克伍德‘喜欢葡萄酒’是很委婉的说法。其实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狂热爱好者。我看过他在丽兹和安娜贝尔俱乐部的信用卡账单。一瓶伊瑟索名庄酒价值三千二百五十英镑,一瓶堡林爵老藤香槟价值两千英镑……”洛夫蒂把法语说得像是在骂人,却只是草草带过酒的价格,“这只是开始。我曾看过他在昂蒂布的地下室……”
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理查德·普莱斯是在调查阿基拉·安诺,而且他被杀的那天还打电话给他的合伙人奥利弗·梅斯菲尔德,说要告诉法律协会,他一直在愁阿基拉的事情。但事实并非如此。其实是他自己的客户阿德里安·洛克伍德出了问题。洛克伍德隐瞒资产,对律师撒谎——而这位律师被称为“钝剃刀”,所以隐瞒资产是一个相当糟糕的做法。
“那是我的事,霍桑。这是我的工作。知道我找到了多少瓶在酒窖里蒙灰的酒吗?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我还得查一下这些酒的名字,我从未听说过。还有价格!太他妈离谱了。我是说,那不过是一颗捣碎的葡萄而已!
“难道没有可能是他们两人干的?不管怎样,我一直在盯着他,说不定他遇到什么人或者做什么事的时候,会露出马脚。”
我摇摇头。霍桑什么也没说。
他匆匆走出咖啡店。
“是科舍姆的屋大维酒窖。这家公司专门为对冲基金经理一类的人储存葡萄酒。很有意思的是,即使住在附近的人都不太了解它,但你一进去,就会发现世界上最好的葡萄酒——价值数百万英镑——都藏在威尔特郡山下一百英尺的幽暗处。当然这里还有各种税收优惠,这是一个保税仓库,没有增值税,也没有资本收益税,因为这是消耗性资产。”
“所以事情一件接一件,我不得不去屋大维。你听说过吗?”
霍桑说:“这么说你一直在监视他。发现什么了吗?”
“洛夫蒂,你是怎么进去的?”
“因为发生了谋杀案,我担心自己的安全。这也是非常必要的,因为我现在是干这一行的。看到有陌生人向我跑来时,我通常会转身朝另一方向跑。当然,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知道没必要这么做了。霍桑,你应该知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你为什么要跑?”
“你还是生气!”
“不到三百万英镑,全部由他在英属维尔京群岛的一家分公司支付。当然,普莱斯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后勃然大怒。这些可能都没出现在他的资产列表上。”
“阿伯特是谁?”我问霍桑。我又想起霍桑把儿童色情贩子推下楼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