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小镇下了好大的雪啊,今天的雪更是尤其大。
铺天盖地的暴风雪,连官府的门都被堵了一半,百姓更是倒霉,日日天不亮就起来扫雪撒盐,亏的镇上生活还算过得去,一点盐还耗的起。
林安顺裹着厚厚的裘衣,手上捧着暖炉,还不忘调戏几句身边随侍的丫鬟,边还动手动脚地,丫鬟的耳根子都红透了,欲拒还迎地撒着娇。
“少爷!老爷的马车陷住了,让您赶紧地点几个有力气的小厮去搭把手!”
“嗯?这种事管家你特地报给我干什么,直接点吧。”
“这不是夫人意思让您也去看看么老爷好长时候回来一次,您去看看老爷心里也舒服”
得,不就是怕那些贱骨头又去卖乖讨巧尽孝心么。
真不知道这种天,他们居然舍得下暖炉去外头挨风雪,图什么呀真是,还害的爷我去陪他们受罪。
林安顺叹了口气,坐上管家牵来的马匹哆哆嗦嗦地往陷雪地方赶,这种天车轮子易打滑,得慢慢行,如若坐车,等他到了都没他什么事了,怕不是孝心没见得还要吃顿骂。
路上少见行人,管家带着几个小厮走的快些,而林安顺散漫地驱着马有一搭没一搭地向前走。一路白雪皑皑,以至于林安顺都没注意到前面来了一个人。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虽然他差点撞着这人——本来就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你还穿一身白,谁看得到哪!
等等,一身白?
林安顺几乎惊恐地看到那人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无色的唇微微张合:“夫君。”
“我找到你了。”
原来那不是流苏,是他的头发啊。
白衣的路人有着Jing致而略带鬼魅感的五官,他的脸上有一些神秘的纹路,唇白的带紫。就连瞳孔也是白色的,向深处望去,仿佛看到满天暴雪。他抬起头时,林安顺还看见了他长及脚踝的,霜雪一般的银发。
不,也许并不是人。
林安顺最后只记得一片苍茫的雪色,然后沉入了黑暗。
醒来,是在一间简单的木屋里,木屋清清冷冷地,他躺在床上,听到外面风雪的尖啸,夹杂着大块的雪从屋檐上滑下的沉闷响声。
那个白衣白发的路人带着一身的寒气走进了小屋,停在了他的窗前,凝望着他,又轻轻喊了一句:“夫君。”
林安顺只觉莫名其妙,他浪荡红楼楚倌,调戏良妇雅士,可却实在不记得这么一号人物。但,很显然,形势比人强,还是小心为上——“敢问这位公子是何人?爷恕小生鲁钝,实在不记得在何处见过公子,许是公子一时不察,寻错了人罢?”
俊美白衣公子神情微变,一阵寒意突然蔓延,他慢慢地,轻声问道:“林安顺,你不记得我了?”
林安顺小心翼翼,“啊,一时脑浑,”
“你不记得我了。”他的脸色突然狰狞,现出凄厉之相,“你小时候明明愿意做我的夫君!”
他一挥手画出漫天雪色,冷冷地盯着林安顺。林安顺硬着头皮向雪画中看去,入眼一瞬间天旋地转,耳畔恍惚响起了孩童嘈杂的稚语——“你长的好好看啊。”“你怎么是白头发呀?把兜帽摘了来玩嘛。”
“!别动。”
“哎呀,我以前都没看过你呢”
那天他正无趣,镇上王秀才家的知画被她爹带着去探亲了,李员外家的春华被关着学女红,外头第一场雪正冷,伙伴小孩大都不愿出门,他一个人正无聊,猛地见到一个苍白秀气的好看小姐姐,就厚着脸皮贴了上去和人家聊天。人家不肯进屋里暖和,他就陪她冻,路过的丫头小厮都笑着说少爷是个情种
可第二天就没见过她了,至于什么夫君,更是无从说起。
“你和我交流,就是我的夫君。”那公子神情松懈下来,他抿了抿淡色的唇,神情柔软起来,开始宽衣解带。衣服一件件落下,他脱的赤裸,一头银发披在肩头,微微掩映着淡粉色的ru头,赤足向床走来。
林安顺目瞪口呆。
林安顺有点恐惧,他想起了青年展示出的力量,还有那张漂亮得有些妖异的脸。
有点恐怖,还有点刺激。]
“夫君。”面容淡漠的青年露出一个浅笑,毫不在意地大张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抱住他的脖子,歪头吻了上来。
林安顺只觉得一阵凉意从心底爬升起来,哪怕被眼前的yIn荡美人刺激地早就硬了起来,可同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青年尖利微长的指甲在他脆弱的颈椎处转着圈,微凉的触感配上眼前的活色生香,不由地想起一句话——红颜枯骨。
眼前的美人正微微垂眸,眼尾一缕红含着媚态,往下看,银发凌乱地披垂在Jing致的锁骨上,连ru头都是极淡的粉色。
罢了,来都来了,鬼魅又如何,此时退却,岂不辜负大好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