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镇上贩卖玉器的行商说,京中如今风声紧,老皇帝病入膏肓,几位皇子都已经到了争夺皇位的最后关头。京城里到处都是士兵,买卖人日子难过,就纷纷出京避风头了。
皇帝高兴了,白月光却对付得筋疲力尽。
白月光颤抖着长跪在地:“陛下恕罪,草民随侍君侧,乃白家世代求之不得的荣勋,万不敢有不愿之心,请陛下恕罪。”
若是被发现……若是他身体的秘密被发现……
白月光平静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万不可因他一时疲惫慌乱,就得罪了铁血手段上位的新君。
白月光说:“是。”
白月光痛苦地跪在地上,脸色青白双目无神,竟眼看就要昏过去了。
白月光松了口气,总算能清清静静地歇两天。
。
他孕肚已显,只能用宽大的衣袍勉强遮盖。
皇帝冷笑一声,说:“平身吧,过来给朕研磨。”
这件本和小镇上的人毫无关系,可新帝却要南巡,正好巡到历州府。
白月光说:“是。”
小美人说:“和我也没有关系啊,但是相公说,闻天下大事,方能不做耳聋目瞎之人。”
他走到了皇上身边,拢起袖子继续为君王研墨。
白月光神思恍惚慌乱至极,墨块重重地撞在了砚台边缘上。
这位新上位的皇帝,身材身份高大,龙袍之下雄壮的身体不像帝王,更像凶猛野兽。
白月光藏在白家内院深居简出,只有甄家夫妇常常过去看他。
他也许该派人去找到那个不辞而别的野男人,抓回来问他也好,打一顿泄愤也罢。那个爽完就跑的混账,给他留下了一肚子不知该如何解决的麻烦。
小美人在白月光家啃了好大一个山鸡腿,满足地打着小饱嗝,坐着小轿回家去了。
白月光苍白的脸上冷汗直流,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陛下,草民不敢……”
白月光才情出众,相貌俊美,新帝很是喜欢,整日里带在身边,就寝用膳都不肯放人。
白月光不关心朝中皇子如何争夺,他只是恍惚中想起,壮汉向北而行,会不会也是去了京城。
白月光又是心慌又是无措。
小美人蹲在白月光旁边,忧愁地皱着小眉毛:“可是……可是你到底怎么了呀?大鹅不好吃吗?”
小美人托着下巴看白月光艰难喝粥的表情,絮絮叨叨地说着街上听来的见闻。
小美人吓坏了:“你怎么啦!是大鹅不好吃吗?”
他离得皇帝太近了,宽大的衣衫已经遮不住微微有些鼓起的肚子。
小美人委屈巴巴:“可你吃了一口就吐了。”
他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来到御案前。
白月光被缠得没办法,让下人拿去厨房热了热,勉强夹了一筷子。
白家世代远离朝堂,只想在山明水秀的九和镇过平安的日子。
白月光依旧吟诗作画,有些流传出去,有些只珍藏给自己看。
白月光眼前一阵一阵冒金星,勉强说:“好吃。”
皇帝说:“来朕身边。”
可刚一入喉,腹中就一阵铺天盖地的翻滚搅动。
白月光深吸一口气,扶着假山慢慢站起来:“我这几天胃口不好。”
可他并未觉得身上有多难受,只是……只是心中惶惶,不知该如何应对。
一个月之后,老皇帝入葬,上位的新帝,正是那个被遗弃在民间多年的畸形皇子。
身下坐着一团滚烫巨物,白月光颤抖着想逃又不敢逃:“陛下……”
可第二天,小美人又带着一坛子昨天煮好的嫩姜大鹅乐颠颠地来了,嚷嚷着要让白月光尝尝,这是他老家乡下养的大鹅。
皇帝湿热的气息缓缓喷在他后颈和耳
大夫说,他怀了身孕已经三月有余,正是百味不甘难受至极的时候。
白月光心里又痛又恨,精神更差,越发连清粥都喝不下了。
一声轻响,白月光如梦初醒冷汗淋淋,慌忙要请罪,却被身侧的皇帝猛地拉入了怀中。
可身体的疲惫和虚弱却无处隐藏,侍驾不过数日,就已经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新帝听说九和镇上白家有个高天孤月般的大才子,兴致一起派人寻了过来,陪在身边吟诗作画解解闷。
小美人急得团团转,嚷嚷着找下人叫大夫。
皇帝有些不悦,英俊冷硬的脸上就有了几分阴云:“白爱卿不愿随侍朕的身侧,朕亦不勉强,你回去吧。”
日子就这样过着。
白月光沙哑着声音喊:“别吵了,我不让他们进内院。”
白月光踉跄着冲出饭厅,在假山旁的小花园里吐得天昏地暗。
冷厉的帝王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漫不经心地说:“你惊惧至此,难道是白家,有什么不可让朕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