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然放下汤药,拿手帕擦了擦男人的嘴,阖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问道:皇上怎么样了,还有没有救。
未等答话,年轻的美人一一扫视候在身边的太医,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很威严,本宫不管你们能力如何,都要皇上醒过来。
娘娘。太医院院首李不言上前,他生得好面孔,冷静的回答:不是臣等不救,而是皇上病入膏肓,最大程度上只能用药吊着命,醒不醒得过来很难说。
臣无能为力,望娘娘恕罪。李不言说完就跪地,不卑不亢道。
见院首都跪了,其余太医紧跟他跪下跟喊:臣等无能,没能力救得了皇上,望娘娘恕罪。
是吗?辞然深深的看着眼前没有丝毫恐惧的人,太医院首李不言?不怕本宫罚你?
李不言摇头,娘娘贵为天启皇后,担心皇上情有可原,我的能力有限,该罚。
说是能力有限就屈才李院首了,本宫不是不知道你的名气。辞然没心情废话,秀气的眉眼,一颗美痣显得妖气,行了,都退下。
她的眼前没离开醒不来的男人,哪怕他们不过是盟友,赵谓早已过了不立之年,孩子都比她大。
辞然从不敢忘,她小时候一家灭门,是赵谓念及父是多年好友,帮她报了仇,还笑着开口: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要什么都可以。
你是皇上?
那时候赵谓微笑的点头,他不像所达的年龄,很是俊朗,我是,我以为你会知道的。
那我要做你的皇后,我很厉害的,我父亲说了,我将来一定会成为比他还厉害的大师,你所有的不幸,我给你挡。
这就是你想要的?他忽然问,没有笑这是什么无稽之谈,我到底是欠了你父亲的,若不是没有留下他,他兴许就在,如今什么都晚了一步,你想要就要吧,皇后我从未立过。
赵谓从来都是当真的主,他打天下,她的父亲就是远近闻名的看相大师,能摸骨,能改乱世。
他们的相遇很简单,不过是岁月中较为长久的路人,当成就了天启一国,看相师就远去,对任何人不闻不问。
就是因为这种能力,她们一家不得安生,父母双亲皆成了亡魂,只剩下她望着茫茫火海。
在她无家可归之际,赵谓来了,伸出了援助之手。
辞然感叹世间美好,紧握了赵谓的手,怎还未醒来,天启可不能一日无帝,切莫要任性妄为了,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的夫君。
不知是不是愧疚,她正式被赵谓立为皇后,也不过快十四岁,整个天启为之一振,满朝文武皆不同意。
赵谓又被称为贤帝,他治国有道,是个好皇帝,却为了她做了一回贪图享乐之人,坚持的立她为皇后。
有时候,辞然在想,赵谓的孩子们当时是什么想法,见她是比他们小,还做了皇后,是不是会很震惊?
什么都好,就是别觉得赵谓不是好皇帝就好。
这些年,他们不爱对,却有些陪伴。
赵谓敬她,她自当敬他,连带着他的孩子。
辞然看了他一个时辰,就叫太监好好照顾,她该回行宫休息了。
要是赵谓能醒来,看到她没睡好的鬼样子,又该骂人了。
虽身为一国皇后,辞然却不喜欢有人伺候,谁来了都不好使,她的行宫没有下人,只有她一人。
往行宫的小道上,宫灯亮成一排,为她这迷途羔羊开成道,夜晚的风有些大了,雪纷飞而落,辞然忍不住的抓紧了披风。
母后。
是太子赵清不。
辞然没想到这么晚了,还能遇到他,就回头美眸转转,望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赵清不。
他不知何时出现的,又看了她多久,那张和赵谓很像的脸,年轻的太过分,似乎是年轻时候的赵谓,可认真一看又不会是。
辞然没有说话,她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野心,这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