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寺。前几日郁江和却玉被慕诏打发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已经数日未再探望清妤。好在清妤跟着慕诏听他谈天说地,也不算无趣。因着从前许多年在国公府替国公夫人抄经,大部分经文清妤几乎都抄写过几遍。慕诏知道后先是气愤,扬言要替清妤好好教训那些刁奴一番。分明已经三十出头的年纪,慕诏越像是越活越回去,浓眉紧蹙,活像市井里要拉着自家被欺负的小孩讨公道的样子。清妤笑起来,那双漂亮的眼亮晶晶的,“不若叔叔先接着教我,等清妤学会,以后便可以自保了。”她指指案桌上那些零碎的gui甲,是慕诏拿来传她慕氏家学的,学了几日,清妤已经很习惯慕诏常常发散到别的地方的活跃思维,笑着听完,又喊他接着教她。慕诏一拍后脑勺,连连说着,“对对。”就这样很快到了这月的旬日,慕诏似是有急事匆匆离开了镇国寺,临行前交代清妤若是遇到麻烦可去寻国师相助。清妤有些心不在焉,她记起分开那日关太医说的话。每个旬日,会来找她,不管她见不见。
少女跪坐在蒲团上,仰着小脸看殿内俯首悲悯望她的佛像。好似纠结思考了很久,清妤才缓缓起身离开,她摸了摸袖口中的木签,敲开了东厢偏殿的大门。朱红色的双开门年久失修,发出吱呀的声响,开门的人也没想到是她,神色微讶。清妤低垂着头,没去看他和那人几乎一样的外貌,少女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背,正午的阳光倾洒在上面。国师大人失神片刻,才道,“施主找连风,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第一次听他说话。他的声音和出尘的样貌极其违和,低沉暗哑,像极了动情时低语,仿佛天生就浸陷在情欲中一般。想到这些日子见到他的次数也不算少,但他几乎不开口说话,导致清妤一度跑去问慕诏,国师大人是不是口不能言,引得慕慕诏笑了好几日。他应该也是知道这个,所以才不爱说话。清妤心里暗暗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