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花宝典究竟可以有多快?或许武林之中没人弄的清楚,但此时此刻,她比箭快。没人看得清她是如何消失的,再见她时她已出现在距离弘治帝四尺处的地方,在这个位置已没有任何□□手敢来瞄准,但她却难已寸进,弘治身后那位公公不知何时已挡在了她身前,她目光寒了寒,只一交手便知道对方与自己练了一种与自己类似却更为精妙些的功法。
他说话间瞥向未已,那边未已轻轻点头,弘治脚下地砖瞬间陷落,东方黎心中一惊,欲伸手去捉却奈何只有单手,更被身前的太监牢牢挡住,她无可奈何的看着那洞中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来稳稳托住弘治的身体,却发现那地洞里的人并未把他带回洞中,而是扶着他跃了出来。那女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未已,嘲讽道:“未先生,你这庄子处处是洞,莫非是老鼠窝吗?”
东方云飞挑了挑眉毛,落下棋子,不可置否的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太监。那太监走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低头,托盘举平头顶,清澈的酒香飘散开来,是很熟悉的味道。东方云飞悠然的倚坐在轮椅上,伸出一只手去取,宽宽的衣袍在风中摆动,伴着她零落开的发丝。
东方黎眼中闪动了一下,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在心头漫开,她收紧了托住东方云飞的左手,把视线偏离开那转向自己的脸庞。本不想牵扯到她,可雪千寻仍旧是来了,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便在未已这处庄子,又恰巧藏身于这地洞之中?
她仍旧扣了弘治的肩,却飞快的行了一礼,“千寻见过师尊,不便大礼,还请师尊勿怪。”
?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慢了许多,至少在东方黎眼中是这样的,她倏地伸手掀翻那托盘,还未等那杯子啪的一声摔碎,就已经捉住那消瘦的胳膊,身体一偏,将那人背到背上。东方云飞下肢已然萎缩,双腿无力的荡在她腰间,双手也未紧揽,而是松垮的搭在她的肩上,全靠她背负托着的手维持着紧靠她的“坐姿”。
雪千寻深望了东方黎一眼,又扫过她背上的女子,没有多做停留,冲未已眨眨眼,“未先生说我是说笑,那便当是说笑吧。”她应承的飞快,又扯过弘治之前的椅子,将弘治小心的扶着坐下,柔声道:“圣上龙体欠安,还是坐着舒服些。”她这幅样子温柔如水,倒似个体贴的妃嫔,亦或是个孝顺的女儿,只是那左手却始终离着弘治的脖颈不远,威胁之意显见。
这边东方黎皱了眉,那边未已一跃而下,甩开一把折扇,仍旧是儒雅有礼,“雪总管说笑了。”
东方云飞
世传葵花宝典出自宫廷,诚然不虚!身前这位太监虽然年轻,天赋却是极好的,更是练了精妙的功法,叫人不敢小觑。而此人有如此功夫,身后那位自然也不是凡物了。一击不中,已落下乘,她心中微沉,却听一股风声自侧而来,正要避开却瞥见那身影很是熟悉,牟斌翻身落在她后方,赤手无刀,背对她师徒二人,也背对着弘治帝。七年前,七年后,他终是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她的左手扶在弘治的腋下,不重,也不轻,右手轻轻勾动自己的发丝,露出一个妖娆的笑容来。
她这一声可不再是自语,声音清脆响亮,这院子里的人倒都是听的清了。雪千寻忍不住瞧向东方黎,她本也没抱太多的指望,但却见到东方黎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一瞬间,雪千寻那眉那眼皆如春水甫化,滋润了万物花开,不自觉上挑了嘴角,唇缝间露出一跳细细的牙白的线。她不知东方黎究竟是为什么而点头,但哪怕是做戏,也叫她心中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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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的不中听,四周人皆是大怒,弘治却并不生气,只是淡淡道:“不能亲自送你走,朕总是不放心的,朕不放心你,也从不会低估你身边的人。”
望你死的太难看。”
背上的人太轻太轻,比那时候的雪千寻还轻些,东方黎心里涩了一下,身形却没有停顿,嗖的窜了过去。
第59章 .不能来
东方云飞无奈的叹口气,却没有说些什么我心已定,你们速速离开之类的废话。这两个人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尤其是正背着她的这位,当初小小年纪便已是偏执至极。更何况她心中的确还有一件事没有着落,她...还没有见到汐儿的孩子长大成人的样子。她劝不了这两位,倒冲弘治眨起眼来,从绝顶高手到羸弱残废也从未使她消沉堕落,一手按了东方黎的肩膀笑道:“虽然我这武功没了,眼力还是有的,你若真想留我们三人在此,我这条命好取,他们两个却是不易的。不如就让我出去逍遥几天,总在你走前先行一步。”
东方云飞自从雪千寻一出现视线就未离了她身上,见状更是轻笑出声,她细细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倒觉得十分熟悉,轻声道:“竟有六七分相像,只是性子大不同。”她声音虽细如蚊蝇,但却躲不过近在咫尺的东方黎的耳朵,东方黎闻声一愣,像谁?只是这事情不好在这种情况下相问,她只好把疑惑压入心底,但是背上的人却从来不是个看场合说话的主,盯着雪千寻饶有兴味的问道:“阿黎,这是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