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用手撑着地起身,中途他晃了一下,我立即扶住他,让他靠在我身上。过了几秒,我看他捏了捏眉心,应该是缓过来了,就低声问他有没有事情。
想到这我便让闷油瓶把样式雷拿出来看看,这一下还真看出了问题。样式雷共13张,霍老太有7张地盘图,闷油瓶手中则是5张机关图和1张地盘图。下斗前,霍老太找了信得过的人将图印制在防水纸上,她和闷油瓶各执一份。
样式雷的建筑图纸可以算是古代建筑设计图纸绘制的顶峰,完整的设计图其实包括地盘样(平面图)以及透视图、平面透视图、局部平面图、局部放大图等分图,由粗到精绘制,而精图确定后,还要绘制准确的地盘尺寸图,这基本上已经跟现代建筑设计差不多了。
“咒毒?”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不由得又重复了一遍。
闷油瓶接着告诉我,这种毒其实是以自身的血肉下的一种诅咒,或者说,这个诅咒就等同于病毒,一旦处于铜人粽所在的空间,无论接触不接触它,都会被诅咒,也就是中毒。
我把之前有关他们中毒的一些想法和推测告诉了闷油瓶,他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我说完,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我的看法。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条里到底哪一条他觉得猜对了,就问他我的血是不是真的起了作用。
我“啊”了一声,心道,看到的东西才知道,那不就是说没看过的就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他相信我的那个梦?相信我梦到的是正确机关?
闷油瓶摇了摇头,沉声道:“吴邪,我还没有全部想起来,只是看到张家古楼里的东西,脑子里会出现相关的记忆。”
闷油瓶看着我,似乎有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只是一些片段。“
我回想了一下样式雷上的图样,并不同意他的说法:“不可能,那的确是完整的构造图和楼层平面图。”话音刚落,我想起刚才看到的壁画,如果真如壁画上画的,张家古楼每层楼都由不同的人负责,修好后都会被杀掉(说是人殉,其实谁都知道是灭口),这样一份完整的样式雷根本不可能流传于世,图纸和烫样理因第一时间就被销毁才对。
我听了心里一乐,心说这个闷油瓶子现在是愈来愈上道了。可还没笑上几秒,我忽然发现闷油瓶的回答很有技巧,尽管他摆出一副“坦白从宽”的态度,但如果他真的不想答,完全可以用“还没想起来”搪塞我。
转念一想,是不是
闷油瓶又靠了一会才坐直,哑着嗓子说:“没事。”
我看闷油瓶知道这么多,估摸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一些,和张家古楼有关的应该至少想起来七七八八了。想到这里我就问闷油瓶还知道点什么,比如为什么我们下第五层的房间,跟我在梦里以及样式雷上看的都不一样。
闷油瓶摇了摇头,道:“我们手中的样式雷也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他淡淡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反而抓起我的左手,拆开绷带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然后又替我把绷带重新扎了一遍。他手的力气极其轻柔,在这个过程中我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我看着他搭在我手背上的两根发丘指,担心他趁机把我的问题绕过去,就又问了一遍。
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就问闷油瓶想起了什么。
我愣了一下,说:“这么说,即使有样式雷也没什么用?”
闷油瓶皱了皱眉,道:“只有找到下一层的入口才能确定是否走对。”
这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一下就炸了,第一反应就是样式雷是假的。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前面除了第五层的图纸出错之外,第一到四层都还是正确的。
他的下巴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我抬手替他搓了搓。看着手指上的暗红色,我直觉周围的人睡死成这样,应该跟我喂给他们的血脱不了干系。
我琢磨了一下,从一肚子问题中挑了一个他最有可能回答的问:“这是张家古楼的第六层吗?咱们这次没走错吧?”
那会不会楼层图和机关图的排列顺序错了?所以楼层图和机关图上的面积大小才对应不上?毕竟就算前面四层的样式雷顺序是对的,也不能排除第五层才开始出错。但这样就有一个悖论,因为即使一到四层的样式雷顺序没问题,但楼层图和机关图的尺寸一样对不上号,我们不能以尺寸错误作为依据去推断第五层的楼层图和机关图顺序是错误的。
他这次头点得很坚定,停了之后还道,或许这世上唯有我的血能够破解这种咒毒。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张家古楼里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西方科幻也有,东方灵异也有,难道真的是中西方结合作用好?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我从一开始就认为这就是张家古楼的全部地盘和机关图,所以并没有注意图上的尺寸标注。现在仔细一看,发现这些样式雷上的尺寸标注并不完整,但尽管如此,我大概算了一下,第一层的楼层平面图的尺寸和机关平面图的大小怎么算都对不上。我心里一紧,又算了余下几层,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