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喝完了,琥珀色的玻璃瓶身在日光灯下流转着光泽,整个房间恍若浸泡在某种甜蜜的浓稠的液体中,时间缓慢地向前流淌。这样的氛围很容易让人想起傍晚时分的夕阳,绵软柔和的光线,也很容易让人心头发软泛酸。
不是我的。他摇头,又解释了一下,我朋友的,他出国了,不想把房子空着,就留给我住了。
一朵很漂亮的花。我朝他不怀好意地眨眼睛,你吻过的花。
片刻前他亲口承认,已经失去第一次。我承认自己有点变态,渴望窥探他的一切。
饶是和我混久了,萧逸脸皮也日益厚起来,但他听懂的一瞬间,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的一下子蹿红起来,连带着耳尖都染上一层薄薄的酡红。
大三下学期我和舍友们闹掰,学校宿舍又没有空缺可以更换。某天出去的时候我随口跟萧逸提了一下:我在宿舍住不下去了,怎么办?
偶尔我也会自以为好心地劝告萧逸不要将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你应该多尝尝几个女生的滋味,就不会总想着我了。
凑过来亲我的脊背,他不满足。我不断推开他在我身上作乱的手指,故意忽视他胯间高高挺立胀得通红的性器。
萧逸安静地看着我的脸,听我说一些絮絮叨叨的废话,我很喜欢这样的时刻。
我尝过了。萧逸淡淡开口,神色坦然,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滋味。
他嘴里不情不愿地抗拒着,脚步却很诚实
萧逸,我总是喜欢找你,只有在你身边,我的身体才会安静下来。你让她不再尖叫。
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了吗?他睥睨了我一眼,又顺手撩开我眼前垂落的碎发。
你听,她很喧嚣。
萧逸将手掌轻轻覆上我的胸口,感受着心脏震颤,似乎试图来体会我所说的那种可怕的喧嚣。然后他将耳朵凑近,像一只温顺的大狗,趴在胸口处听了一会,重新握住我的手,牢牢贴紧到自己的心口处。
萧逸还记着第一次戛然而止的仇,小心眼地嘟囔:我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一开始跟你说了实话。
我拍了拍他的脸,又亲了他一下以示抚慰:萧逸,我不给你,是不想带坏你。
萧逸试图用淡淡一句没什么感觉来应付,我诧异地笑起来:没什么感觉?这个年纪只有不行才会没什么感觉,你是不是不行啊?
我屏住呼吸,滚烫炽烈的触感自掌心纹路传来,似乎穿透了他的皮肤,一颗鲜活有力的心脏在我手下跳动,非常有力而震撼。
下一秒,尚且带着温度的白浊液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度,稳稳落在了我的睡裙上。
看什么?
哪里?
它在烧。
我想要安静,它们太吵了。只有画画的时候,它们才能够化为实体,从我的笔尖溜出来,在我的画布上安家,这种时刻我才才能觉得好受一点。有时候我自己也不分清,究竟是喧嚣令我痛苦,还是痛苦诞生了喧嚣。
搬进去之后才知道,萧逸朋友原本是搞乐队的,房子里专门隔了一间很大的录音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我最喜欢和萧逸躺在那里的地板上,开两瓶啤酒,对着头顶发出高分贝的刺耳尖叫。
我伸出指尖从他滚烫阴茎的根部缓缓向上滑,蹭过湿淋淋的马眼,最后曲起中指,对准他饱满的龟头,轻轻弹了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我侧躺着与他对视,光洁的地板映照出我微笑着的脸,眼睛也是笑着的,色泽分明,有一种含情脉脉的柔软。
我喜欢和萧逸打嘴炮,因为只会停留在嘴炮的程度。我还喜欢在晚上打发萧逸出门买酒。
得不到的,才会骚动。
我慢慢挪进萧逸怀里,勾着他的脖颈,诱哄着他说第一次的体验。
我发誓我是轻轻的。
我不要看。
不好意思。他挑眉,笑着向我道歉,没有半分歉意。
他想也不想就邀请我同居,原话是:不嫌弃就跟我一块儿住吧。
我装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心底早已晃荡起沾沾自喜的气泡,轻飘飘地泛上来,一阵又一阵。
整座城市都在我心里奔跑,尖叫。一直如此,一刻不停,日日夜夜沸反盈天,可能需要未来的某场海啸或者地震,才能使她安静下来。又或者一场爆炸,顷刻间将她炸为废墟。
你让他烧起来了。
诶,话不能乱说,我哪里会清楚啊,我可从来没用过你。
别,你真当我试不出来?我笑嘻嘻看他,小指头翘起来在他冷白精致的鼻尖儿上轻轻刮了两下子,弟弟,记住了,做男人千万别对自己太自信。
给我酒,我给你看。
我牵过萧逸的手放到自己胸口,显然他对此早已熟门熟路,意乱情迷时他曾凶狠或温情地用双手、嘴唇侵占过无数次。可这次他被邀请故地重游,却不带有丝毫情色的意味。
你可以用嘴,用手指,但不可以用那里。
你有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