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薛娘子乃是永昌王进献的一名艳奴,人生得妩媚风流,精于房中之术,花样频出。因为出身的缘故,在宫里是没有什么前途的,只给她八品常在的待遇,人称一声娘子。
比她淫贱的身子耐不住长夜寂寞,躲在自己床榻上自个儿摸的时候舒服百千。
身上只穿着里衣,骤然从被窝爬出来有些冷,然而他却更兴奋,沉身顶了几下她,俯身下去把人包住,在她耳边呵气:“朕想要你。”
含住她莹白的耳垂,用牙齿轻轻抿。
像是有意取悦她似的,目光奕奕地盯着她的神情。她瞧得出来,察言观色本是她的基本功。
因皇帝的公务还没有完,便让她在西配殿里等候。紫宸殿宫人倒是都很喜欢她,人生得貌美,又因出身卑微,过过苦日子,自知是以色侍人,仅有几年的青春,对下人十二分客气,很是平易近人。又是爱说爱笑的,见识比这些十岁上头就进了宫的宫人多得多,人也就都愿意听她说话儿。
她头一次见识到他的力量,与她是这样悬殊,让她这样身不由己,也是头一次知道他原是这样持久,不是把那浊物泄出来了事,而是细致动荡的情欲,和下坠和浮起的韵律。
可随着他的攻掠侵入她的心魂,薛惜若只能忘却了学的那些轻重缓急的夹弄技巧,任由这个在自己身上驰骋的伟岸男子将自己在云潮和江洋之间摆布。
万岁爷在讨好她?她可不敢想。可是在她忍不住颤抖过的地方,他雄伟昂扬的肉器就卯着那个地方狠狠撞,弄得她的脚不能勾在他腰上逗弄他脊尾的敏感,只能翘在他有力的腰两边儿,无依无靠地晃。
他心里头陡然生出一点不悦,完全不知道她是抗拒什么。于是也没了意思,翻身跳下床,也不要她服侍,拎起靴子自己单脚站着蹬。
她只有词不成句的破碎呻吟。却被皇帝扶住了脸。她迷离地看向他。
以往里皇帝叫她来,都只是为了宣泄得便利,也从来并没有多余的交际。今儿却叫那位晴姑姑亲自过来给她送了一盏酥酪。她片下一勺入口尝来,乳香自带清甘而不甜腻,其貌不扬,而与膳房做的又大有不同。她抬眼一望那矜庄端静的晴姑姑,见她秉着一贯的得体微笑,却并不如平时亲切,反而带着疏冷,不由得心里觉得有异,然而却知道不能多问,于是只是勾唇一笑,欠身请她代为谢恩。
正是晴湘呢。
已经是二更天,皇帝却又吩咐了接薛娘子来。
他的掌覆到她的胸前,两指捏住了她的乳首,不是不管不顾的抓揉亵玩,而是温柔暧昧的捻弄,阵阵酥痒,弄得她弓起腰来迎合追寻。
乱了,全乱了。
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皇帝又吩咐:“上来给朕宽衣吧。”
皇帝今夜要得格外凶。以往里其实也是,叫她来也不必客套什么,办事儿就是了,只求一个纾解。可今儿却是头一回拥住了她,握着她的手腕脚腕往他身上挂,长指先往她穴里摸索。
从来都是她伺候人。怎么这个天底下顶尊崇的人来叫她舒服了?
晴湘也下床,想要扶住他。皇帝已经穿好了,甩开她径自就走。
最后一重明黄色的丝帛幔帐竟是晴湘亲自替她打起,她经过时不由向那大宫女凝了一眼,却只见她神情泰然地垂着眼眸,只望着地面。
他胯下的东西和他人一样耀武扬威,晴湘白了脸挣出手来推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个人繁忙起来,于那事儿倒越发热衷了似的。
“爷不是要批折子么,又闹什么?”
她侧侧脸躲过去,低声道:“陛下自己说的,还得批折子哩。”
薛娘子未及细思,已经挽起一个明艳娇媚的笑,往床榻上那个男人迎去。
灯都点上了,亮如白昼。
晴湘笑了一声,伸出手按着他肩膀摇,:“好陛下,快起来吧。”皇帝巍然不动,又被她掀眼皮,于是将被子一揭,反把她卷起来骑在身下。
这声音比起方才的冷峻,柔和了一些,于是薛娘子膝行上去,跪在脚踏上,直起身给他解衣裳。
起初她还有点儿不敢往他身上缠,他是九五至尊呢,宫里的规矩比天还大,她只是一个低贱的艳奴,因为他的垂顾才得以摆脱了不堪的命运,她原本是时时铭刻在心的。
那个年轻丰俊的皇帝随意坐在床边儿,却威仪迫人,她不能直视,微微垂着眼,正跪下身,却听他道:“你不必离去,就跪在这里听吩咐吧。”
她不明所以地愣住,却听身后一道清润自持的声音应了一声“是”。
“没有,没醒。”他又合上眼,手却从被子里伸出来,按到晴湘腰后摩挲。
等皇帝召她,已经过了子时。她披一件宽松委地的水红绢纱袍,赤着一双白生儿玉足,轻轻点在满铺寝殿的绒毯上,娉娉往里去。
等晴姑姑离去,她也没有再用那甜碗儿。一来她指着纤柔的身段儿安身立命,少不得得戒除口腹之欲,二来那御前主事儿的一等大宫女那样不阴不阳的样子,她心里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