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手一扬,当即就回了这么一句,拾起凉啤酒,把兜里的妈宝扔给焕章,又追问了一句:「还谁?」
脸在这个时候热腾起来,感觉就像是红酒之外又掺了杯白酒。
已然至此,得便宜卖乖也好,以小卖小也罢,不耍点流氓手段或者说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只有马王爷是三只眼了。
他人虽小,却也明白一个事理——不都是冲着自己大爷而来的吗,什么「你爸平时挺照顾我们家秋月的」,「你跟你三大挺投缘」,通通都是屁话,老话早都讲了——无利不起早,不然人家凭啥上赶着拿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不开国际玩笑吗!「女人生来不就是给男人崩的吗。」
揽住书香的胳膊就往里拽,书香推挡着,嘴上叫着「三娘」,几乎是被夹着走进柜台里的。
「这孩子咋拘闷了,三娘又不吃你。」
「说啥闲话了,又没干啥。」
焕章笑着扬脖也把自己手里的酒
搓抹着脖子上的汗,好不容易把这口气喘匀了:「杨老师,杨老师也在,本来还想着去喊你,可……」
陈秀娟眉飞色舞地晃悠起身子,侧门一开,人先闯了出去,「看啥片,跟三娘说。」
男人本如是——就该血性十足,什么该让什么又不该让,这才是一个真正的爷们所为!而非是……听到叩门声和呼唤,书香给开了门,焕章提熘着啤酒就闯进来了。
咯咯咯地,把书香弄得欲火焚身,偏偏又挣脱不得,无果之下,扬起手来对着秀娟胸口就是一把抓。
秀娟微微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真想崩女人的话,三娘,三娘帮你。」
没见反驳,秀娟心里自然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正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浑然忘却偷奸时的丑事就是被眼么前这个孩子给撞见的。
「这年头谁还讲老思想老传统,过时了都。」
搞不好为啥
「干啥呀这是,让人见了不说闲话吗?」
生于沟头堡长于沟头堡,书香自认为和她还没熟到这种程度,况且又不是自己喜欢的人。
一口气把酒吹完,书香打着嗝道:「演员演员,要么说人家会演戏呢。」
书香扬手一摆,端起酒瓶对着瓶嘴吹了一口,扫了眼焕章,又把目光盯向电视:「这陆谦比高衙内更可恶!」
「来的够早。」
话是这么说,手也是这么伸过去的。
他一边叫,一边往外抽着胳膊,身体自然免不了一番摩擦,「撒手,我说你撒手啊。」
扬起胳膊晃了晃,若不是焕章伸手接了过去,甭管是不是意气用事,书香手里的酒瓶真就差点扔在地上。
他呼哧带喘就跟刚跑完一百米似的,「都在我们家……喝酒,好不容易把保国……煳弄走了。」
秀娟哎呦一声倒是撒了手,书香趁机抽出左手,对着她屁股又是一巴掌。
其时焕章也看到了陆谦临死时的内个镜头:「丫这肏性的都断气了还装鸡巴蛋玩。」
攥起拳头,骨节发出了嘎嘎声。
话又说回来,人家杨刚身份在那摆着,也就不怪她陈秀娟变得如此势力,既然此刻有机可乘,也就顾不得什么脸面和屁股之分了。
为此还打了书香一下,走进小黑屋时,笑也跟着一起回荡起来,「还拿三娘当外人了。」
又升了?」
「该杀,都该宰了!」
「抽你的,问什么价内。」
「这小嘴儿。」
焕章来时,书香倒着快进快把梁家辉所演的「英雄本色」
看完了。
关于风雪山神庙这段,小说所描写的和电影所展示的自然相去甚远,不过二者描画的某些内容大致上差不多——都是匹夫一怒血溅五步——也暗暗契合沟头堡桥身所写的七十二条教义之四大不共戴天:亡国,灭门,杀父,夺妻。
书香看看,又把烟推了回去:「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喊我我也没工夫。」
笑了笑,人往柜台一靠,转过身子盯向自己微微晃动的脚尖,「内什么,录像还能看吗。」
借着屏幕闪动出来的亮,焕章摆弄起烟盒,「哪来的?哦——,这,这多少钱一盒?」
秀娟噗嗤一声,脸蛋漾起红晕,边说边笑边眨么眼:「男人有几个不偷腥,啊,比起你爸,哦,你爸这样的又有几个?」
也说不好是不是阴阳怪气,却没来由地令书香心里一阵起腻。
其时月上中天,像极了笑起来两条翘的嘴,书香自然就想到了琴娘,想到她私底下的多次暗示以及自己无声回绝下该死的沉默,于是猛地把手往怀里一抻,脸上也笑,却渐渐冷了下来:「再弄我可崩你了!」
「还有小赵叔,景林叔。」
尤想到开头所看——林娘子替豹子头补充所书的对联——「明朝共遂青云志,今夜结成并蒂莲」,干脆扬起脖来直接吹了起来。
「有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