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晴如愿以偿地喝了杯茶,忙道:「袁倩,去了卓大哥的房间,许久都没出来。」
「听出来了!那个蠢货,当初就是怀着色心跟来的!」
戚艳咬着银牙,丝毫不掩轻蔑。
百里初晴听出一丝责备的意味,面色微红,道:「卓大哥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只怕他像之前那样,说错什么话!」
此地虽然偏僻,但比较离玄武城不远
,她比较担心劫教的眼线会安插到这。
「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捉奸好了!」
戚艳站起身,还拿了剑。
「别!」
百里初晴拦住她。
「我们还是在等等看,此地不同于中州,别闹出动静。」
「那蠢货明知是到了劫教的地盘,还死性不改,真的要害死你我。」
戚艳手中的画眉剑一拍木桌,发出闷响,许是想让卓均听到,但毕竟相隔太远。
戚艳还是不解气,怼起袁倩来。
「还有那没见过世面的下贱胚子,穿得那么骚,不就是引歹徒上身吗?她竟敢这般轻贱你,真该好好羞辱她。」
「算了,随她吧!」
百里初晴摸了摸头上的包巾,试探边缘有没有露出发丝。
戚艳忽地想到什么,噗嗤一笑:「不过那下贱胚子若知道你是寒月宫的吟雪仙子,未来的寒月宫宫主,不知会作出什么表情,咯咯!」
「别说了,叫人听见。」
百里初晴嗔怪地看她一眼,神情黯淡。
不单是因为对方取笑自己,主要是一提到宫主二字,便让她想起自己失踪多年的母亲百里寻梅,还有如今的代理宫主甄一禾,以及这些年体心吊胆的日子。
「我是没有父母的孤女,罪人之女,是代理宫主的眼中钉,肉中刺。」
自从母亲失踪的噩耗传来,百里初晴时时这般告诫自己。
这次行动是朝廷指派寒月宫的机密任务,而甄一禾只派遣百里初晴一人,一如之前她母亲孤身南下,从此杳无音信。
想来前方必是凶险无比,但她也不会放弃寻找母亲下落的机会,也是借机逃离那冷酷绝望的天山。
百里初晴满怀心事,眺望窗外,田野也随着天色的转变渐渐昏暗。
她痴痴出神发呆,倏地被门外两个人的脚步声唤醒。
是卓均送袁倩到楼梯。
「你明天就走,人家真是舍不得。」
店家少女的声音哀怨婉转,听得人骨头快酥了。
「等我办完正事,一定回来看你!」
卓均同样恋恋不舍道。
百里初晴见戚艳握剑的手背绷得惨白,隐约浮露青筋,为稍后如何打圆场而苦恼。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卓均正在感慨,戚艳突然从房间里冲出。
「过来,有事!」
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百里初晴听得出她在努力压制怒火了。
关上门,卓均见百里初晴也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但随即摆出一副羞愧的表情。
「师妹,我,我错了!」
「主动认错,你倒是变机灵了呢?」
戚艳斜乜他一眼,阴阳怪气道。
「算啦!是她去找卓大哥的。戚姐姐事情迫在眉睫,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吵了。」
这种话百里初晴劝过多次,但要破局还得转移话题:「卓大哥,那袁倩找你可是为了打探什么?」
卓均连连摆手:「没,没有,她就是问我喜欢吃什么说,说要亲手给我做。」
听他在为袁倩说话,戚艳气不打一处来:「孤男寡女相处那么久,就聊了这个?」
「嘿嘿,她还想看我的剑,我便小露了两手!」
卓均挠着头,讨好似的憨笑道。
「然后那贱蹄子便芳心暗许,不知你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了没?」
戚艳继续冷嘲热讽。
卓均脸露不悦,但不敢硬顶嘴:「师妹,何必这样说人家?她真的没说什么?」
「百里妹妹你瞧,那贱蹄子见你遮掩容貌,便百般轻贱,我这傻师兄还和人家眉来眼去的,替她说尽好话。」
戚艳拉住百里初晴的手,绵力藏刀。
卓均臊红了脸,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提这事,百里初晴心底多少有些不忿,也不肯再帮卓均说话。
戚艳轻抚百里初晴白玉般的手,眸子里暗含妒忌。
「何必这样苦着自己,白白招别人轻贱。换身像样的打扮,也不会多惹怀疑。」
「换上锦衣再拿粗布包头就不合适了,头发最是麻烦,学禅宗一样剔掉才好!」
百里初晴的玩笑话中带着怨意。
「别!」
一边沉默的卓均猛地吓人一跳。
看来他还没对吟雪仙子彻底死心。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