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惊掉了下巴。
远在A国的郑阿常看着监控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远在伦敦的秦秦淮看着郑阿常拍大腿哈哈大笑,面露欣慰。
一群小男孩女孩轰隆隆跑了进来,如同开进一群拖拉机。
嘴里喊着爸爸叔叔舅舅妈妈,各自抱住了杀手们的大腿。杀手们极其狼狈。
老人缓缓站好,捶了捶腰。
“知道你们忠心耿耿,也不想让你们难做,”老人中气十足,双手支撑着红木拐杖,“外面我安排了重机枪手,一句话,就能对这里火力覆盖。我一把年纪,拉上你们陪葬算赚了。但这些孩子……不行吧?”
毒瘤之所以能把这些人当心腹,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都有软肋,而且是自己的血肉。有软肋就要为人所用。有自己的骨血,就容易成为阶下犬。
“这里没有你们的用处。只要拉着小朋友们从后门离开,我既往不咎。”老人扔下这一句,自动陷入沉默。直勾勾扫视在场走狗,神情坦然,仿佛捏着他人死穴逼人背叛主子的不是他。
毒瘤几乎将自己的银牙咬碎。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后腰有枪,对方琴酒肯定也有。身边这些杀手,腿边死穴正抱着哇哇叫,随时有可能反水,说不定只要老人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把他打成马蜂窝……
谁把这些小毛头放出来的?他不是一直好好锁在临州吗?
废话——当然是枕边人啊!女巫得意洋洋的目光给了他答案。
杀手们有了动作,但略显迟疑。
“你怎么证明外面有你的人,是你的人?难道我就不会做两手准备吗?”毒瘤挣扎。
老人做作惋惜,左手肘戳了戳琴酒。
琴酒会意,对着外面打了个响指。动作之潇洒帅气常人难以企及。美中不足的是没打出声音。
不过效果很好。
尖啸随之响起,没等看清,先前冰球融化露出的头颅就被打了个稀烂。窗玻璃哗啦碎了一地,刺眼的阳光漫进来,扎得毒瘤眼睛生疼。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弃暗投明吧。”琴酒酷帅。
刘长生心道您说的真好,感情您不是黑社会?还弃暗投明,您两边哪一个都见不得人。
杀手们弯腰捞起娃子就走,头也不回。
场面很犀利,氛围蛮讽刺。毒瘤被孤零零抛弃在正厅中央,宛如国破山河皆不在的帝王。
“我——”老人食指指着毒瘤,自我标榜,“已经给你留足了尊严。”
“自己想个解决方法吧。想不出来,我就派人动手。”
“我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毒瘤冷笑着回答。
“那不可能。”老人立刻驳回。
肯定不可能。肖想他的权力,搞了他的女儿,还敢动手。傻子才会放过这种牲口。
“那怎样可能?”
怎样都不可能,您今儿必须交代在这儿。老人很想这么回答。但可惜不行。
就算他们一方人数占上风,武力占上风,外面还有后备火力,但总归不是万全。毒瘤就在对面不远,难保他一时糊涂想来个同归于尽。
“我送你去金三角。那里有我们的联络信鸽,可以保证你的安全。”老人说的十分坦诚。隐晦表达了毒瘤一旦孤身前去就是余生囚牢不得自由,监视者潜伏环伺。
不过毒瘤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牲口,大家心黑手毒彼此彼此,大都心照不宣。
“你也跟着去吧。”老人对刘长生说。
突如其来把刘长生的脑袋轰个半响。
“为什么?”军刺不乐意了。他蹙眉心觉不对。眼下的情况当然不能让刘长生走人,走一个少一个,他在锡那罗亚就会孤立无援,处境极其危险。
这种时候,决不能把自己人往外推。
“他不走。”军刺拒绝。
……可怜的小男人。
他还不知道刘长生暗地里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
老人瞪着军刺目瞪狗呆。
“你真是基佬?”声音失真。
“你这样还怎么跟我女儿结婚?”继续失真。
“什么?”
女巫急匆匆,“父亲你在说什么——”
毒瘤已经面目狰狞,眉角几乎瞪裂,凛冽如刀汹涌若山的杀人目光想化为实质扎老人个洞穿。
毒榴的最后一根丝线在接触到老人鄙夷的眼神后绷断。他动作迅疾,从后腰掏出枪对准女巫,一把枪有八颗子弹。只要能打死这个女人,他想,只要能打死她,她就永远是我的。
“后退!”琴酒反应最快,一把揽着老人和女巫往后。
毒瘤摁下扳机。
破风声来。又一片窗户迎光而碎。玻璃渣遍地,某些幸运落到地上氤氲的血迹中,改换了颜色。
毒瘤倒在地下,他的太阳穴被穿透,死的突兀,算不上莫名其妙。
外面的狙击手俨然比他更专业,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