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怡斜眼看着他，冷道：“曹主任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顿，又每人身上踹了几脚，才终于撒了气，让他们一起滚出去。
“说，你是不是□□！”
“他伪装成清洁工，借打扫卫生的机会传递情报。”吴四宝说，一边打开文件，眼神扫到其中一行，开始一字一句读起来：“目击者称，当晚，郑图闯入本不属于自己打扫区域的文教组办公室，与许幼怡产生接触；隔一日，郑图无故旷工；又一日，意图逃跑，被我部特工抓获……”他没有继续读下去，而是抬起眼睛，观察许幼怡的反应。
许幼怡面不改色，却用眼角睥睨吴四宝：“怎么着吴总队，你们这严刑逼供的手段要用到我身上了是吗？”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也不知丁部长晓不晓得，你们这套肮脏手法，都动到自己人身上了。”
吴四宝眼睛一瞪：“什么事都要我教？去抓人，就现在！”
他咳了一声，干笑道：“倒也不至于此。”他转头作出怒容，对曹三斥道：“怎么对许小姐这样无礼！”回头又对许幼怡挤出假笑：“许小姐，稍安勿躁，我们也是先了解一下情况。”他又作出严肃表情：“现在□□特工活动甚多，过于猖獗，为了汪主席的安全，
曹三猛然站起来，又拍了一次桌子：“许幼怡！你再不老实，可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走到刑架旁边，一把摘下上面挂着的鞭子，大步走到许幼怡身边，用鞭柄指着她的鼻子——相距不到一寸，恶狠狠地说：“76号的本事，让你见识见识，三天三夜不重样，看你这柔弱身子骨能撑得住几个小时？”
许幼怡面露怒容：“这是很严重的指控，曹主任，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话。”
许幼怡又厉声道：“吴总队，你仅凭一个小小清洁工的污蔑之辞，还有一份语焉不详的口头记录，就想把重罪强加于人，不觉得过于草率了么？”
郑图确实没能逃得了。他本来从严微那里知道了自己已经暴露，便想跑，但被跟踪他的吴四宝手下抓了个正着。押着他的汽车还没开到76号，被他抓住了个机会，打开车门，翻滚下车，刚好撞在对面开过来的车上，鲜血四溅，一命呜呼。
曹三回答：“一大队的王波，清洁队长杨飞，妇运组的柳月梅，警卫队的严微，还有文教组的许幼怡。”
许幼怡毫无畏惧地直视他的眼睛：“所以呢？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曹三答：“三大队的陈焕，文教组的沈玉茹、孔一杰，吕梦，还有许幼怡。”
76号审讯室内。刑架，皮鞭，铁链，镣铐，电椅，烙铁，绳索，一应俱全。这里是人人闻之色变的魔窟，许多人宁肯立刻死去，也不愿踏进这炼狱中一步。
许幼怡坐在房间中央的一张椅子上，嘴唇紧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
许幼怡连看都没看那文件一眼，斩钉截铁地说：“这是污蔑。郑图是谁？我不认识这个人。”
“真是笑话，他跟我接触什么了？”许幼怡冷笑，“我是跟他说话了，还是送信了？我压根就不记得有见过这个人！”
吴四宝眼睛亮了：“好嘛，果然出现了交叉，只有这个许幼怡在两组名单里都出现了，她绝对有问题！”
曹三眼睛一瞪，又要发作，但一直默不作声坐在一旁的吴四宝示意他稍安勿躁。这个一贯凶恶狠辣的魔鬼此刻却露出了假意笑容，但看起来皮笑肉不笑，更平添几分恐怖，让许幼怡感到一阵反胃。
“这位□□特工与许小姐接触以后，很快就准备逃跑，难道不是你通风报信吗？”吴四宝开门见山，直接发难。
吴四宝冷笑：“哼，我就知道，只要放出抓人的假消息，他们一定会上钩。”
“所以这几天跟郑图有过接触的人都有谁？”吴四宝问道。
曹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改此前在吴四宝面前低眉顺眼的模样，大吼：“许幼怡！我劝你早点坦白，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吴四宝向曹三使了一个眼色。
他又问：“所以泄露消息的那一组知情人都有谁？”
听到许幼怡提起丁默邨，吴四宝的脸色变了一下。
第32章 （三十二）侥幸
曹三问：“那现在怎么办？”
曹三回答：“今天下午，彭九一的人跑了好几个。咱们散出去的四组不同目标的消息，只有这一个真的传出去了。”
发了一通火后，吴四宝一脸阴沉。旁边的曹三凑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吴四宝便叫身边的人都出去。
吴四宝又问：“之前让你散发出去的消息呢？”
这话噎得吴四宝一时哽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许幼怡说得对，眼线的说法确实是他们只有眼神接触，并没有说话，也没有交换任何物品。
“许小姐。”他假模假式地说，“职责所在，还望见谅。”说着，他指了指面前的一份文件，“我们刚刚抓获了潜伏在76号内的□□特工郑图，他的口供说你就是他的上线，不知许小姐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