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的效果不会很自然。”班克斯回答了罗恩的问题。“如我们所说,释放思想并不是非常顺利的过程。为了患者自身和观察者的安全,需要对患者进行约束。”
“我觉得我好像要观看一场驱魔仪式。”金斯莱冷冷地说,站起身来迎接他们。“这种魔药没有任何副作用吧?”
“我们还没有发现。”班克斯说。“我们将这种魔药用在失忆症患者身上,有98%的成功率——这意味着他们的记忆能完全恢复。另外2%的人只能想起部分记忆,但都是重要的部分。”
“太好了。”金斯莱说,搓了搓手。“那我们能否开始……”
“当然。”班克斯用魔杖敲了敲他的治疗师徽章,没过多久,另外两名治疗师带着德拉科进来了。金妮一看到他,心就跳得飞快:他刮了胡子,理了发,看上去很像她几个星期前认识的本·汉密尔顿。他不明智地牢牢盯着她的眼睛,直到护送他的人把他带到金斯莱面前,他的目光才从她身上移开。
“马尔福先生。”金斯莱缓慢而庄重地说。“你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德拉科嘶哑地说,没有正视他的眼睛。“我会找回我的记忆。”
“很好。班克斯医师,现场交由你控制。”
金斯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罗恩和金妮坐在他旁边,两个治疗师将德拉科带到桌旁,把他绑在桌上。班克斯走到墙边一辆金属小推车旁,上面有一只热气腾腾的小坩埚,里面的东西在沸腾。金妮焦虑地看着班克斯把坩埚从火上拿开,把烧杯探进去,盛出了一剂铁蓝色的魔药。
“这味道不是很好。”班克斯警告德拉科。“不过良药不就是苦口嘛?”几个威森加摩成员笑了起来。金妮目不转睛地看着班克斯扶着德拉科微微坐起来,把药水倒进他张开的嘴里。
“应该要过一会儿才能生效。”班克斯说,他刚说完,德拉科就紧闭着眼睛,发出低沉的哼声。他的呼吸变得费力而微弱,浅蓝色住院服之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
“这就开始了。”一个女巫对另一个人说。威森加摩们前倾着身体,德拉科的每声呻yin最终都变成了微弱的呜咽。他轻轻地扯了扯手腕上的束缚带,好像要伸手去够他的脑袋。
“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但他会没事的。”班克斯笑着对他们说。
这时,德拉科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或者突然过了电,他拱起后背,发出一声长长的呻yin。他在束缚带中扭动着,想用力挣脱手腕,几乎要把带子扯断了。他的脚后跟不断重重撞着桌面,接着,他上气不接下气,尽可能侧身缩成一团,胡乱踢着双腿。
“这是‘有些不舒服’吗?”金妮紧紧攥着拳头,生气地说。“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希望他还完好无损。”
“你要弄死我。”德拉科吃力地说,他突然睁大了眼睛。“你给了我什么?我要死了。他妈的,我——”他发出一声尖叫,又不断弓起了后背,只剩下脑袋和脚跟与桌面相碰。
“这正常吗?”金斯莱大声吼道。
班克斯治疗师一脸困惑,而德拉科一直在尖叫。“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他叫道。“从来没有。”
“帮帮他!”金妮叫道,要不是罗恩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她一定会冲过去。
“停下!”德拉科叫道,在桌子上剧烈扭动,力道大得令桌子在地上移了位。“求求你!停下来吧!”
“按住他!”班克斯用魔杖指着德拉科绷紧的身体,对另外两个治疗师叫道,他们照做了。“他没事。”他肯定地说,魔杖尖端发出了白光。“只是他的大脑在反抗魔药——”
“他很痛苦!”金妮说,听到她声音中的哽咽,她这才意识到,她已经泪流满面。德拉科还在尖叫。她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他深陷痛苦之中,德拉科不间断的叫声使她心如刀割。
“对不起。”罗恩大声说,急忙拽着她站了起来。“我的妹妹很敏感,我想我们应该——”
“放开我。”她嘶嘶地说。“我不——”
德拉科突然倒了下去,像个布娃娃一样四肢瘫软,毫无生气。他的脑袋歪到一边。他的胳膊不再挣扎,双手垂在桌子边缘。
在那可怕的一秒钟里,金妮觉得他也许死了。
[1]指澳大利亚人。
[2]对应约翰对自己澳洲人身份的自称。
Chapter 35
第三十四章 多高?
罗恩紧紧抓住金妮的上臂,匆忙将她拽出了房间。他们在走廊里走了一段之后,她终于挣脱了。
“振作起来。”罗恩厉声说。“擦干眼泪,擤擤鼻子。”他掏出一条干净手帕塞到她手里。“你想让我心悸吗?你不是刚答应过我,从现在起要更加谨言慎行吗?”
“你不知道。”金妮擦着眼泪,哽咽地说。“如果那是赫敏呢?雨果?罗斯?你能坐视不理吗?”
罗恩脸色煞白。“但是他——他看起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