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上次在一起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卢修斯若有所思地说。“八年。”
“看看他,卢修斯。”纳西莎轻声说。她从德拉科的手中抽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鼻梁和长发。尽管他背对着她,金妮还是能听到他在哭,这也使她泪流满面。“没有我们,他是怎么长大的。他不再是小男孩了,对吗?”
“对。”卢修斯赞同道。
“这么英俊。”她笑着说。“我想我还没有孙子吧?”
德拉科被他的笑声呛住了。“据我所知没有,母亲。”他说。
“啊,好吧。女人可以做梦的,不是吗?”纳西莎说,和他一起笑了起来。
卢修斯朝她靠了过去。“西茜,别这么激动,治疗师说——”
“噢,去他的治疗师。”纳西莎急躁地说。“我想知道一切——我觉得我们像是初次见面。八年了,卢修斯,他长得这么好。我们也不能把他抚养得更好了。”
“我希望你们能陪在我身边。”德拉科说。“我不喜欢独自一人。”
纳西莎又伸出手,拂去他脸上一缕垂落的头发。“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她说。
“我爱你,母亲。”他轻声说。
纳西莎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亲爱的,你是我生命之光,是我的世界中心。从他们第一次把你放在我怀里的那一刻起,我就爱上了你,从那以后,我一直爱着你。”
德拉科没有说话,而是又垂下了头,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她的双手。
“你觉得怎么样,西茜?”卢修斯问。“我要不要让治疗师再给你拿点魔药?”
“我不需要魔药。”她虚弱地说。“你们进来之前,我看到了安多米达的女儿。”
卢修斯恐惧地缩了缩。“西茜——”
“她已经原谅我了,卢修斯。我看到她了,她就在窗户旁边对我笑。她在等我。”
“我不想让你走。”德拉科说。
“但是我们都得走,宝贝。”她说。“我一直在等着见你——我毫不怀疑,你是我能坚持这么久的唯一原因。你现在回来了,我看到了你,我为你成为这样的人感到无比自豪。”她又用手抚摸着德拉科的头发。“你要把一切都告诉我,亲爱的。我想了解你。”
金妮低下头,擦了擦眼泪,用力地眨着眼睛。除了德拉科的失忆之外,马尔福一家无所不谈,金妮说不清她在角落里站了多久,只觉得腿站得生疼,眼皮愈发沉重。纳西莎闭上眼睛,胸膛不再起伏时,德拉科恳求她不要离开,卢修斯把德拉科从他母亲身旁拽到了房间的另一边,而金妮一直垂着眼睛。
“我刚刚回来。”德拉科恳求道。“我等了这么久——”
“她已经走了,去了更好的地方。”卢修斯平淡地说。
“我还是想不起来。”德拉科哭着说,他的脸因愤怒、沮丧和悲伤而涨得通红。“她对我来说是一个陌生人。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她是我的母亲!但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瘫倒在墙边,捂着脸哭了起来。
在二十六年里,他跟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这都是金妮的错。
金妮真希望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Chapter 28
第二十七章 绿与黑的静物
治疗师宣布纳西莎于凌晨一点过后去世,她告诉卢修斯,她会处理必要的手续,甚至找个棺材制造者。卢修斯听了她的话,显得既反感又生气,金妮伸手去拿魔杖,准备面对最坏的结果,但是这位马尔福族长只是弯下腰,最后一次吻了吻纳西莎光滑的额头,贴着她的皮肤喃喃说着什么,然后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带着德拉科离开了房间;金妮跟了上去。
纳西莎的卧室外面是一间小休息室,金妮在昏暗之中看不出它的色调,里面只有一张沙发和两把椅子。卢修斯用魔杖指着宽阔的大理石壁炉,在炉栅里生起一堆熊熊的火。德拉科吓得跳了起来。
他的震惊引起了卢修斯的注意。卢修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儿子看了一会儿。“你现在还在装模作样?”他最终问道。“你死去的母亲就躺在隔壁房间——”
“我什么都不记得。”德拉科坚持说道。他的脸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很苍白,尽管他已擦去了大部分眼泪。“我从没见过这个房间,这栋房子。我相信你说你是我的——我的父亲。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会有东西刺激你想起来的!”卢修斯叫道,朝他走了过去。“你不能继续这样!”
“你不相信我吗?”德拉科说。他恳求地张开双臂。“假装对我没有任何好处。我不记得你。”
“你的卧室在哪里?”卢修斯生硬地问。
“我不知道。”
“你最喜欢的魁地奇球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