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植初竖起大拇指:“真是好志向。”
“你用不着这么激动,我呢就是一看客,看到什么是什么,不存在拿了钱就能挪挪屁股张开嘴巴为谁说说话,我这只奉行有一说一,不属于胜败的评价范畴。现在东国阵营是联结还是解体轮不到我说了算,得由东国人民说了算,如果仅仅依你的意思,那还是个问题吗?还要联合国干什么?干脆都打包回家给孩子喂奶去吧!反正你觉得就你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你把人民往哪里搁呢?你刚才那番发言,其实还漏掉了一块,其他国家的虎视眈眈。甭管是拳头大小还是脑袋大小的领袖,但凡当久了,就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想要正义和胜利的光芒。”
她那轻蔑的声音仿佛是在嘲弄统治阶级人的愚蠢虚伪。他陷入沉默,许久言辞果辣的说道:“政权是个场的事,每个人有多少立场就有多少观点,人的本性说穿了就一个词,自私,得不到预期的实惠那政权再好也是没用的东西。”
领头羊几乎是呛她似的开口反驳道:“那也不见得你就是全对的,你也只是客观的表明利害关系,但争夺的政权远是大于利害。”
郁植初长长的哦了一声:“可现在,正是过去的将来。”
郁植初冷笑一声反问:“那你又有什么立场表明你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扣个高帽子你也顶不住天,踏踏实实的不好吗?”
“所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认知障碍,我不做具体指定,你也不用往别处想,有些事不是坚持比不坚持更有意义。你所理解的结果无非就一样,政权嘛!但我想的是你们东国人民,这个谁能轻易下定义?说他们不重要,但他们才是一个国家的聚众顶梁柱,要说他们重要,这一天天死多少人你计算过吗?权利又四分五裂的,你打我,我打他,等到最终一方赢得胜利时,也就是东国人亡尽时,就算你成功夺权哪怕到时候开放十胎也捞不回这笔损失,还怎么弄社会化经济?”
这闲工夫还有心情纠正她,证明还没戳到痛处,郁植初嗤笑了一声,说:“口误,是你们。”
她说:“你也别把我想的有多聪明,我就一脑袋,诚诚恳恳工作已经是我们这种打工族最高的境界了,想不到立派那里去,再说了我的家在Z国,在这里,我只是一个无政府主义的战地记者,说穿了你们东国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们现在是以各自的立场去论述事实,所有观点仅代表自己,不代表旁的,你要是同意,我们还有的聊,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别说了。”
他点了点头,说:“同意。”
郁植初说:“兴许能峰回路转呢?你灭掉了,用你的历史条件再将东国重新设定一回,但你要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弄的土养出的花骨朵也会不一样,你怎么确定你的观念是有所改进,还是依然因循守旧?如今东国的政权说起来也令人讨笑,不过是从不同制度以及不同价值观底下延伸出来的衍生品,得不到尊重,勉勉强强能与其共存,那你的呢?站这片土地上占了几分位置?就算推翻成功你是有能将合二合三都合为一的天下,还是第二个被拉下去的?谁敢标榜自己就是唯一的真理那我可就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郁植初说完又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依然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神色:“这世上,真相可以有很多,但结局永远只会有一个,你有什么新思维新史观去重建国家?只剩下一摊子跟恩怨仇恨扯上的民主,谁敢信奉?”
他说:“如果坚持的结果是正确的呢?不实验谁知道?”
他半点没商量的说:“都一样。”
郁植初说:“在一个实验室里,如果一个科研人员不能证明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却还要坚持,充其量也就只是证明了一种学术界的精神,是可敬的,可这是战争呐,不是放根导流管倒盆尿那么简单,成千上万的人命,你拿他们当黑白棋走,一个国家怎么可能只靠主义凑在一起?生产力的第一发展需要永远是人。”
“我知道你在心里骂我混蛋,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一个群类一个活法,彼此的价值于自己才有效,于他
“所以你们Z国媒体选择站在我的对立方?”他看着她,好像要从她身上寻找出解释。
这已经触到了一场文雅有礼的谈话所容许的底线,有点儿过头了。郁植初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色依旧平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真是该来的躲不掉,超出了利弊权衡果真就是鸡同鸭讲。
他这才意识到钻进了她的话语漏洞,于是更加生气,那眼神里充满的暴怒像样把她撕裂了一样:“每个人的甄别能力怎么会一样?是好是歹自有时间见真章,倒是你,这么聪明的人投了我的反面实在可惜,应该站在我这边。”
领头羊冷冷认真地说道:“不只是我。”
郁植初连忙摆手:“我可不喜欢当狗,人生就为了刨坑而刨坑。我有国家,我谁也不立。其实我还想知道一点,你干掉了现在的政权,那对于拉塔你怎么办呢?”
领头羊被驳斥的哑口无言,脸顿时变了色,显得气汹汹的,几乎是吼道:“那是认识范畴的问题,总而言之,这只是现在,不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