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记者察觉到不对,准备找他这个“朋友”采访,便一直堵在电梯门口。徐衍昕没辙,看了眼手上的饭菜,只好钻进了求生通道。才到七楼,他便流了许多汗,正当他喘气休息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轻不重,徐衍昕回头看去,那是个中年男人,脸色苍白,神情扭曲,握着扶手的手缺了一根手指,徐衍昕正觉得古怪,那男人却突然笑了起来,眼神不善地道:“徐衍昕,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
“那小子不肯见我,害我少了一根手指,既然他不顾自己亲生父亲的生死,那我也不用对他客气了,”那男人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向自己,“真是恶心,这家伙没爸妈管,乱搞同性恋,难道你也没有吗?不过,是男是女倒是无所谓,他害我丢了一根手指,我也只要你一根手指怎么样?你说,他会不会为你的手指买单呢?”徐衍昕这才意识到他是谁,他就是江屿口中的父亲,他想起之前咖啡店店长对他说的,总有个人在打听他的下落,起先他还以为是周溯息,没想到竟是江涛。徐衍昕将手里的重物扔在他的脸上,想争取时间逃跑,然而江涛根本不管脸上滚烫的汤水,像是毫无痛觉似的追上他,轻松地将他制服在地,他抹了把脸上的汤汁,呵呵笑了两声,用脚踩着徐衍昕的脸,道:“给江屿打电话,让他过来,否则我现在就砍了你的手指。”
徐衍昕看见了江涛口袋里那闪着银光的匕首,咽了口口水:“你想要钱,我也可以给你。”
“我不要钱,”他的皮鞋在徐衍昕脸上狠狠地碾了碾,“我给了那小子生命,现在我要收回来。凭什么我受这么多苦,他却这么逍遥?我再说一遍,给他打电话,否则我就剁了你的手指。”
徐衍昕目光坚定,说:“我不。”
江屿看了眼时钟,比平常晚了十五分钟。徐衍昕很少迟到,他最是守承诺。明明只是十五分钟,但他没由来地感受到一阵心悸,他拨了好几次徐衍昕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听,他只好给前台打电话,那前台是个慢性子,翻了老半天才对他说:“刚刚的确有两个人登记访客了。”
“叫什么?”
“我看看哦,一个叫徐衍昕,他常来的,另一个……”那人顿了顿,“那人少了根手指,说没法写字,我就让他出示了一下身份证,好像叫,叫,江涛,对,叫江涛。”
“喂,喂,您还在吗?”
江屿拿起外套,跑到楼下,那几个记者见了他,就跟猫见老鼠似的,一通闪光灯,然而江屿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声色俱厉道:“有没有见过两个人上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