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明白,在这个时候答应援助自己,就算说服那些当家的子孙们,也必定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不过现在并不是娇情的时候,能说的只有一句感恩的话了。
“那除了他们之外,我们现在还有什幺人吗?”
其实杨存现在问的这是一句废话,有没有人他心中还是有数的。
“这个……”
杨通宝果然犹豫一下,带着沉吟答道:“现在我们这边的杨家兵将都不多,而且都是新手,未经正式的兵营训练,若是贸然交手,必定吃亏。本来王爷亦派了兵将过来援助公爷,但是……”
拿几个只本着一腔热血、背着杨家昔日的威名就起身追随的菜鸟,和为数不多的一支在暗处保护着自己这几个人的好手们,想与白永望手下的军队抗衡,这无疑不是笑话吗!至于杨术的兵,想想赵沁云他们既然早就有所防备,既然周印的人过不来,他们又怎幺过得来?
“对了公爷,”
想起别的事情,杨通宝眼睛倒是亮了一下,说道:“陈家老爷子找过属下,说若公爷有用得着陈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陈家……”
缓缓沉吟着,陈庆雷与时敬天的脸交替在脑海中浮现,想起那般的家大业大,还是摇摇头:“暂时先将这事搁一搁吧。”
自己无意之间救了陈家那个宝贝命根子的小子,以陈庆雷的为人,若是自己开口求助,他肯定不会推辞。可是现在这种时候,出面帮助明显处于劣势的自己不就等于送死?
“唉,”
叹息一声,百般滋味一起涌上心头。要兵无兵,要将无将,又与赵沁云撕破脸,这时候想要自保,简直就是他妈的难上加难啊!这个光杆司令还真不好当。
“公爷……”
望着杨存愁容满面,杨通宝欲言又止。
“算了,总会有办法的。”
着急也是白搭,杨存挥挥手,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或许会有别的办法嘛,你们也不要太过忧心了。”
说完兀自转身去找胧月,一心想着这种时候她可别再替自己找什幺麻烦才好。
话是这样说,可是又有什幺办法可想?虽说那都是兵马,自己又能上哪里弄来?就那些喂了毒的药尸就已经够愁人的了,现在又……
望着杨存离去的背影,杨通宝与王动对视一眼,皆是无奈。
自古皇帝的圣旨就被视为接近神圣的存在,为了不至于显得太过另类而被扣上一个自己也担当不起的罪名,杨存也随着大流对那块写了字的明黄锦帛存起恭敬之心。至少面子上是如此。
暂且将愁人的事情放在脑后,回房换过衣裳,又逗弄安巧、安宁两姐妹一番,杨存才往着胧月的住处行去,心中微微猜测一下老皇帝的密旨内容之后便止住思绪。
胧月似乎对栀子花有着偏执的爱好?连身着男装、以男儿身混淆别人视线时,也不忘记将那股香味带在身上。而现在在东厢院落中,更有大片的栀子花肆无忌惮地开着。
“这个季节还开花?”
杨存随意说了一句,并未特别深究。抬步间,悠扬的琴声缓缓响起,宁静深远。
放眼望去,坐在花苑亭中间抚琴的胧月一身白衣,雌雄莫辩,带着几分论仙的味道。尤其侧脸在光影中生出一种朦胧的美感,杨存忍不住看到出神了。
真是美啊,一个眉眼婉转间,说不出来的柔媚万千,却又带着更甚一般小儿女的英气,看着看着,格外引人注目。
这个女人是自己的。杨存想着,心中一股自傲感油然而生。也并没有产生那些龌龊的想法,单看着时光静静流逝。
奇怪了,同样是自己的女人,这胧月看起来总觉得有什幺不一样?不像揽月那种明知不可得的平行感,反而多了些亲和。这种什幺也不做,只想着一直这样看着她的想法,连面对怜心美人时都没有过。
难道自己中邪了?杨存勾唇笑笑。看来还要与这位郡主美人多多亲近才好。
恰逢胧月望过来,杨存那抹笑尽落她的眼中,她红了脸颊,琴声戛然而止。“胧月美人,我来了。想我没有?”
摒除奇怪的想法,杨存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尽管他所谓的正常看在别人的眼中也就是个吊儿啷嘻。
“公爷。”
胧月收手,脸色一整,起身向杨存点头致意。
“咳咳……”
以拳掩唇假意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杨存也开始正经起来,问道:“不知圣上的旨意何在?”
一丝柔和的笑意自眼中闪过,胧月拍拍手,有人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恭恭敬敬的样子,让杨存不得不注意到供在里面的那卷黄色锦帛。当下就一撩袍角作势准备跪下。
“公爷,”
胧月伸手,不轻不重搀扶了一下,道:“公爷免了吧,这旨,接了也就罢了。”
一般男女之间,一方行礼另一方欲阻止时皆是虚扶,都因男女有别,实质性的接触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流言。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