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当做弟弟侵入的时候，他也会尖叫，他诅咒着，“季冰扬，你怎么不去死！”那么绝望的恶毒。
倒真似个瓷娃娃一样，一碰就碎了。
我一直认为，我和哥哥，也会回到阴沟里去。
外界传扬季冰扬取决果断，手段狠厉。他张扬却优雅，花心却无情，放荡却高贵，他随心所欲，随欲而为，他残忍血腥，却极其护短，他俊美邪魅，他如神如魔。他在灯光下骄傲坚定地笑，他亦在阴暗的角落独自举杯，三分醉意，迷茫着悲伤。
我猛地惊醒过来，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他是只不够聪明的宠物。哥哥面无表情地掐破了他手腕动脉，他却为了我与哥哥的性命主动向恶魔献身。
我的主角。
季冰扬在演戏，他并不知道。
他在瞬间晃神之后冲我微笑，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眼尾弯成柔和的月牙，墨中含紫的瞳仁薄雾弥漫，明明如此温柔亲切的模样，语气却分外疏离认
而哥哥正蜷缩在角落，低低地唤我“哥哥”。
“原来你不是哥哥呀。”他笑着如此解释，满眼伤悲。
不过似乎季冰扬从此认定了冷着一张脸的人便是轩。
可是重新在君临见到他，他又准确唤出了我的名字：轩。
一只用嘴角微笑，眼睛哭泣的小宠物。苍白又精致，像十六岁生日哥哥送给我的瓷娃娃一样。
第二日我和哥哥还有另两个替身被主人交给了季冰扬。
第一次见面，我驱使绑在左手的狂化野狗，将他一撞秒杀。其实我只需要伤他一下。
犯了错或不再受宠的宠物的下场，不是死，便是阴沟。]
那个孩子的哥哥也被轻易骗过，在季冰扬要求我们在他面前演一出“兄弟爱”的时候。
就像全世界都将他遗弃了似的。
“哥”我求你，别哭。]
我在季冰扬身下哭泣尖叫，反复地唤着“哥哥”——这并不是演出来的。
“哥哥哥哥”别哭啊，哥哥。
他舔着红唇分外妩媚地笑，空洞而颜色诡异的眸子却满溢悲伤。他双手鲜血撑地冲我们轻扯嘴角，一个瞬间化为浪荡呻吟的微笑，在他半边假面半面血肉的脸上，惊艳又格外惊悚。
季冰扬之至爱。他轻声唤他，。
他甩了季冰扬一个耳光，换来另半边脸的血肉模糊，他反复重申，“我知道。”]
就像4月21日的雨夜一样，一出精心演给他看的戏——按他们对他的了解。
而在我吻过墨紫尘之后，他给我的那个眼神，却让我真实看到了地狱。
最终季冰扬力竭地伏在我身上，隐忍而疯狂地笑，“呵墨紫尘胆小鬼”
在无关之人的生命与自身的痛苦之间，他也会犹豫，我相信他差一点就说出“让他们死吧”。
我们都是从阴沟爬出的人。小小年纪，藏在不见天日的小木屋里，稍大一些，若姿色出众，便可被带去一家会所，经过层层调教筛选，得到不同的主人。
其实我并不讨厌他，我只是不喜欢沐浴在阳光中的他那般平静又悲伤的表情。
道我们的演技都很好，而当另一方也在场的时候，表演将无限趋于完美。
我被派入君临靠近墨紫尘，哥哥无事。其他二人，一个在不久后被数枪打死，一个在“兄弟爱”之后被扔回了阴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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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姿色分外出众却仍居于阴沟的，例如墨紫尘与他的弟弟。他们没有名义上的主人，他们令无数猎人趋之若鹜。不过令一族族长也与之屈于阴沟的人，就墨紫尘一个。
我弄不懂他们，一直不懂。难道他进来了才是他么？
不知是谁传出的故事，一句话而已：六年前，墨紫尘打开玫瑰锁，里面是季冰扬和他的爹地在做爱。
整整半夜。他们以为他会冲进来，可惜没有。
原来他叫墨紫尘。
我与哥哥便是如此被主人买回。母亲抱着半岁大的妹妹接过一张金卡，笑得风韵犹存。
门没有关，轼蜷在落地窗帘之后，我听到他隐忍的呜咽，于是我只能叫的更凄厉悲伤。
我是那个歇斯底里甩了他数个耳光的“哥哥”，我是那个用嘴唇喂他喝下生子药物的“哥哥”。
有一次我代替哥哥为他侍寝，冷冷着一张脸，我说我叫轼，不过不巧被主人发现了，但他只是含笑揭露了我其实是轩，然后之后，主人几乎不再传召哥哥。
那是个奇妙的吻，苦涩又美味之极。偷偷和哥哥接吻的时候，就是这种滋味，令人迷醉。
可是我知道，当季冰扬“恢复”，得到了他的至爱，如果墨紫尘这一夜进来了，他一定追悔莫及。
不久之后，我成了主人手中演技最好的。最受宠的宠物。
看他从出生点走出，视线愤愤扫视，又突然一脸无奈，我不自禁勾唇，弯眼，一个习惯至骨血的笑容，“那个先生？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