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晖眉心微蹙，清秀的脸扭曲起来，巩膜内也因为无声的愤怒而攀满血丝。
在沙发前蹲下身，拇指轻轻的抚过萧晖那布满血丝的眼，缓声道：“萧晖，你很讨厌禹成济吗。可是现在的他就跟当时的你一样，一个人来到这边无依无靠的。”
“他可以选择不过来。”萧晖说出这话时死死的盯着禹成济。
“可是他现在已经过来了。”掌心覆上萧晖的手背轻轻的拍着说：“虽然你不会喜欢听，可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你们两个之间有着独特的那唯一一份的枢纽。”
或许此刻，安抚比指责更有用。我不知道禹成济说的是不是真话，萧晖只是因为不想让他住在这里而揍他吗，还是我不在的那段日子里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萧晖跟禹成济的关系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的，可以的话，能和平相处就好了...
毕竟好不容易才从那既定事实的死局里改变了剧情走向，两个人此时都好好的活了下来，两个人都出现在这，在我的眼前...
我怔了怔，灼热的有些烫人的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滑下，滴在我的手背上。
我讪笑两声，“怎么回事...”眼泪却是越擦越多的从眼眶里挤出来。
萧晖跟禹成济此时都被女孩突然涌出的眼泪打了个措手不及。
萧晖笨拙的拭去女孩哭花脸颊上残留的泪珠，而禹成济还带着轻微咳嗽的来到女孩身边安慰着她。
“你、你们真的只是因为这个问题而打起来的吗？”我哽了声音的问。
此时的两个少年倒是默契的都没有主动开口说出事实，安静的气氛流转在这间小小的出租屋内。
萧晖低下头与我双额相抵厮磨，“我的腿有点痛，你能帮我把药拿过来吗。”
听见萧晖说自己的腿痛我慌张的一瞬都忘了哭泣，倏地站起身，“我、我去拿药，你在这坐好，严重的话等会跟禹成济一起去趟医院吧。”
可能是刚刚打架打的吧，我这样想着。
“腿痛假的吧。”看见女孩离去，禹成济的声音响起。
萧晖收回黏着在女孩身上的视线，他卸下佯装温柔的伪装，转过头对着禹成济冷声道：“你想去告状吗？上辈子你没能赢过我，这辈子也不可能。”
说出的话语斩钉截铁。
禹成济耸耸肩，对萧晖那充满威胁的话语丝毫不放在心上，“我想告状的话在她去拿药之前就会告诉她我根本没有碰你的腿。”
萧晖不解的皱眉，他开始看不懂禹成济的内心想法了，以前他不论做什么，想法都是表露于脸上的，头脑简单的东西，他那时候总这样唾他。
可现在，感觉不一样了，禹成济开始藏起自己的心思了，或许在他离开后，禹成济经历了什么。
夜色如黑纱笼罩天空，女孩睡在唯一的房间内，萧晖跟禹成济睡在各自占据的沙发上的一角。
两人都想独占女孩，可两人谁都不肯让步的僵持着，吵来吵去，只好各退一步谁也不跟女孩睡的让她一个人睡在房间里。
萧晖想着就气的牙痒痒，如果他有禹成济脸皮一半厚就好了，说到底这里是他家。如果不是禹成济突然出现在眼前，他现在肯定早就搂着女孩进入梦乡了。
“萧晖，你睡了吗。”禹成济还没睡着，睁着眼的看向昏暗的天花板。
“...”
“你缺钱吗，我有很多钱，我全部都给你怎么样，只要你离...”
“不要。”
“哦...”禹成济的声音淡淡的道：“那不如我们来玩个公平的吧，让她从我们两个人中间选一个，谁没被选上都不许有怨言。”
萧晖讽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同意？她本来就是喜欢我的。”
“那可说不定。”他摇摇头。
“哦？”萧晖的声音冷下来，“那你说说什么是一定的？她一定会选你？她一定会喜欢你？你自己做过什么不会忘了吧？你凭什么断定她会选你？”
说出的话句句诛心，不只是禹成济，也是将萧晖自己的内心挖出来血淋淋的展现在眼前。
突然萧晖像是想到了低声笑起来，随后收敛起笑容后平静道：“行啊，那我们来玩吧，看她是选你还是...我。”
“...”这次换禹成济哑声了。
说实话，他怕了，他不敢赌了。
“你有没有做过那个梦，你杀了我的梦。”
“...”
从他没有回答的反应来看，看来是做过了。
禹成济勾起淡淡的嘴角，洋溢着柔柔的笑容，“你说，真奇怪啊，如果那个梦是真的发生过的话。那她可真了不起啊，只身一人的来到我们身边，让你活了下来也让我也活了下来，还能像现在这样住在同一屋檐下心平气和的聊天。”
...
萧晖没有回答他的话。
安静的客厅内只回荡着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