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处死都便宜他了。”
言罢,庆侯爷便叫丫鬟立刻给他换衣服,定要赶在上朝前将此事告知皇上。这会已经是酉时,天虽未亮,马上就是上朝的时间了,庆侯爷若是快些赶过去还来得及。迟未晚担忧的看着他乘着马车消失在眼前。
庆侯爷一走,老夫人终于撑不住的倒了下来。
“老祖宗!”
众人手忙脚乱的一阵鸡飞狗跳,抬着老夫人回到房中,谷莫遇连着施针,约莫一刻钟才悠悠转醒。原本因为迟未晚的出现而养回来不少的精气神似乎在一瞬间都被抽干了,一睁眼泪水便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可怜的女儿,是为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当时该有多绝望,若是那时候多给你安排一个会武功的丫头,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谷怜心的死一直是老夫人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如今又听闻她在最后时刻绝望赴死,老夫人的心早就被撕扯碎了,她的女儿啊,竟是被害死的。
这么多年,除了想极了谷怜心,老夫人才会落泪。这还是第一次毫不掩饰的呜呜大哭,光听声音便能感受到那一直压抑着透骨的伤痛。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自己打小最疼爱的女儿,竟是还要再经历一次。
庆侯夫人嫁入侯府多年,与自家小姑子关系也是好的,此刻也在一旁抹着眼泪。迟未晚毕竟没有真的与娘亲相处过,心中虽有悲伤,但更多的是怒气。一个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他都不放过,到底是什么样冷血无情之辈,真的该死。还有那安梦莹,蛇蝎心肠,决不能轻易的放过她。
做到床边,等老夫人哭得差不多了,迟未晚才接过丫鬟刚拧好的毛巾,小心的给老夫人擦脸,“老祖宗,娘亲定是不希望你为她这般难过的,您别哭了好吗?那些害了我爹娘的人,我定不会放过他们,连死也是便宜他们了。”
轻缓的语调依旧如平时一样,只是那种不自觉散发出的强烈杀意却是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我们若是只知道哭,他们只会更猖狂。若是哑婆说的没有错,京中很快要动荡起来了,我们要有所准备才是。”
晋国准备了这么久,突然发动进攻,武将多被顾南风带走,能抗事儿的并不多。朝堂上偏向二皇子已经占了极大多数,若他真的要逼宫,估计皇上也要花费不少精力吧。
“对,你说的对!决不能让过他们。”老夫人像是终于找到了活下来的信念,顿时有了力气,“把府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老夫人要如何做,迟未晚并不清楚,因为这时候庆侯爷回来了,眉头紧锁满目愁容。
“皇上如何说?”
“压根就没见到皇上,便是连上朝都不曾出现,说是突然犯了病,所有太医都在宫中呢。”关键时刻皇上病了,庆侯爷心中总觉得有问题,今早上报的太监,也不是皇上身边的郭其成,而是陌生的面孔。那郭其成跟着皇上数十年,皇上的旨意向来由他传达的。
病了?迟未晚同样嗅出了其中的问题,明明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该不会是二皇子在捣鬼?“我进宫去找皇后娘娘打探打探,前朝进不去,后宫总是能够进的吧。”
先回了县主府梳洗一番,又匆忙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迟未晚才上了马车。
“公子,小满求见。”马车还没走几步路,就被小满给拦了下来。
关于自己是茶当酒幕后老板一事,他们一直都是秘而不宣的,所以小满一直在茶当酒,极少会主动前来找她,更别说是半路拦截了。迟未晚掀开帘子,只见他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公子,丰城八百里加急,城门一开便送了进来。”
一听是丰城送来的,迟未晚也顾不得他的鲁莽了,忙接过信看了一遍,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心中一块大石算是放下了,难得有一个好消息。退回马车中,略微一沉思,提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重新塞回到信封中交给小满,“现在你马上送出城,一刻也不要耽搁。”
静姝认得那小满,分明就是茶当酒里头的伙计,怎么叫县主公子?“县主,你――”
“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把嘴闭上。”直接在她嘴里塞了一刻蜜饯,迟未晚说道。自己是茶当酒幕后掌柜这事儿,迟早是会暴露,只是终究还是不愿意太多人知晓罢了。
递了牌子,迟未晚便下了马车进宫了。一路上的气氛都很微妙,所有人低头在忙自己的事情,即便是迟未晚走过,也不敢多言,连请安都不会了。
“永宁求见皇后娘娘。”站在坤宁宫外,迟未晚等着皇后的召见。很快,门便从里头打开了,瑾瑜恭敬的将迟未晚给迎了进去,只是脸色似乎不太好。
皇后靠在塌子上,眼下有浓浓的黑眼圈,精神显然是不好了。看见迟未晚一惊,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没有回话,迟未晚担忧的问道,这还是她以前认识的皇后嘛,竟是这般憔悴。
皇后不赞同的摇头,“你快走,这里不是你待得地方。瑾瑜,快把永宁送出宫。”竟是要直接赶走她了。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