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突然想到什么,他在路边随意拦了一辆车。他要去向日葵园,他相信希溟就在那里。
司机看出他的着急,这次比上次花费的时间大大减少,但又那么漫长。
向日葵园的大门大敞开,好像在欢迎谁。
程洛小心翼翼的进入向日葵园,希溟的确在里面。她安静的躺在向日葵中,嘴角还有丝丝血迹。
他心一颤,冲过去抱住希溟。
希溟张开眼睛,微笑着看着程洛:“程洛,我要走了。”
“为什么?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程洛紧紧抱住希溟,好像要把人儿揉进怀里,融为一体。
希溟走了,她的身体化作了风,轻拂程洛的脸颊,抹掉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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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洛从床上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希溟!”
坐在床边的默默流泪的女人,连忙站起来:“洛洛!你终于醒了,你知道你把妈妈吓坏了吗?”
女人情绪激动打着程洛,一拳拳打在程洛身上,真实的痛感告诉程洛,这不是做梦。
环顾四周,雪白的墙壁,还有吊的点滴,这不是在家,这是医院。
女人还在哭着:“你说你为什么要去救那个男的啊!你为了救他,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回忆从程洛脑海深处闪烁出来,女人的话,把程洛拼命忘掉的不堪的回忆,全部从程洛脑中生拽了出来。
没有什么雅雅,被校园暴力的一直都是他。
校园暴力,家庭暴力,母亲的不作为。
他才是那个想自杀的人。
希溟呢?如果他从救男人开始就昏迷了,那希溟呢!
程洛头就像要被撕裂一般,他抱着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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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还没到高考,他去了花店,真的有这个老板娘,老板娘很和善,她真的因为知道程洛是应届高考生,而送他一束栀子花。
他去了向日葵园,向日葵人来人往,没有闭园,老板也很热情的招待客人。还送了他一包瓜子。
是用一张海报包的,海报上的内容是爱琴海。
她好像不存在,可在哪都能找到她存在的痕迹。
他参加了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中国政法大学。他要用法律捍卫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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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再次回到白漾弄堂,这里没什么变化,他穿过弄堂,回到以前那个家。
母亲和父亲已经在五年前离婚了,母亲搬离了这里,父亲,他一无所知。
他打开门,门破破烂烂,如希溟所说,感觉可以直接撞开。
刚打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程洛不由得捂住了口鼻,用脚拨开脚边的垃圾,向里面摸索进去。
程鹏躺在垃圾堆里,怀里还抱着一瓶酒。睡的很香,鼾声贯耳。
程洛把茶几的垃圾扫下去,把礼品放在茶几上。原本还躺着垃圾堆里的男人,一下跳起来,抓起地上的垃圾丢向程洛。
程洛不躲:“爸。”
“谁是你爸!滚!老子就算饿死,都不会要你一点东西。你个小兔崽子,别以为给我买点这个东西就能把我打发了!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永远欠你老子的!滚!”程鹏说完连连咳嗽。
程洛没什么表情的退出房子。
透过弄堂中晒的衣物,望向天空:“真可笑,我还奢望他爱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