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沓诺诺道。
带着跃跃欲试的心气儿离开“时间轴”,直接驱车从西三环返回位于西二环的方舟九间房。一路顺畅不提。等停好车,打开院门,便直接往地下实验室去了。既然在廖师傅那里获得了海量真伪不明的情报,当务之急,就需要趁热打铁,逐条验证一番。首当其冲的,自然是那张珍藏多年,却从未怀疑其中有诈的全家福。
话说,自打发现照片背面留有父亲亲笔所写“哪吒”二字起,这两个谜一样的文字就开始不断发酵,犹如长无止境的绳索,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住身心,并且一日紧似一日,一寸一厘地把人朝某个预备妥当的无底深渊里拽。如今看来,除了“哪吒”的留言外,这张全家福定格的留影貌似也暗藏玄机,掉以轻心不得。
怀着忽明忽暗的隐忧,萧飒沓毅然决然地将照片送进书证鉴定仪的端口,同时用余光扫了扫鉴定仪旁边静置的不明物质成分分析箱,眼前跟过电影般浮现出最初从楚蔷薇那里接过DIMU的映像。记得那时鸢儿丫头就是把它放进这台分析箱里化验成分的。时过境迁,世事无常,红色透明石头想来不过噩梦的开端。
随着鉴定仪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意味着鉴定过程完毕。萧飒沓忐忑不安地将目光投向仪器表面的液晶显示屏,却见屏幕正中央犹如开玩笑般赫然跳出四个象征着权威结论的大黑字:
“这是真的”。
☆、骑上黄蜘蛛拉风飞驰行
书证鉴定仪无限逼近100%的高准确率,貌似有助于推翻廖师傅最坏那一种假设,也就是说,照片本身绝不可能是假的。
萧飒沓心中那块悬而又悬的大石头,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找到了着陆点。
接下来,疑点转而聚焦到母亲提前拿到牝猴表的神秘途经上。难道真如廖师傅最好那一种假设的说法,当时利用了“阿花婆”之类隐蔽的渠道不成?
胡思乱想并不解决实际问题,幸好事先掌握了“花小吉”的联络方式。
萧飒沓轻轻滑开黑色旅行包拉链,从里面翻出那半张留有阿花婆手机号码和聊天账号的纸条,先是直接拨通对方的电话,不料响了十来声硬是无人应答。
猛然想起自己跟阿花婆互加过微信好友,于是直接敲开手机微信软件,把全家福照片传给对方,附加留言道:
“阿婆好,别来无恙吗?生意兴隆否?劳您费神,帮忙给瞧瞧这张照片,您曾经
见过照片上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女人吗?”
等把这句话发过去,琢磨两秒钟后,又追加了一条:
“还有就是他身边的男人,请您老人家一并给辨认辨认。”
的确,既有可能是母亲直接问阿花婆要货,也有可能是父亲购来送给母亲的礼物,保险起见,不妨让阿花婆把这两位都过过眼。固然,保不齐这块表在戴上母亲手腕之前曾经多次转手,没跟阿花婆当面交易也在情理之中。想到这里,萧飒沓不免感到希望有些渺茫,但又没有其他办法可图。
从地下实验室上到客厅,他忽然意识到似乎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心里有点发慌。最近不知怎么搞的,胃经常不舒服,连带着胃口变差,虽说精神恍惚早就有之,但觉得整个身子犯虚的情形并不多见。想来想去,也许源于这段时间经历的蹊跷事儿太多,围绕着神秘的“哪吒”身份,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状况,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了许多的人,各种因素彼此叠加,所以使人心力交瘁吧。
抬起胳膊,瞅了瞅光能腕表上指针的分布,正好到了该吃晚饭的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