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乐融融,共享天伦,某个不相干的外人可否自行离开?”丁寿歪头挑衅。
“那你还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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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寿望着院外刘青鸾奔去方向,静默不语。
郭彩云粉颈低垂,一言不发,自己上药不便,不是还有白大哥么,反正人家身子也不是没被他看过……
“你……你敢打我?!”刘青鸾错愕半晌,惊怒交集地怒叱道。
刘府后宅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闭嘴,”丁寿粗鲁打断,“你娘等着你平安回去,偏是为她,你也该爱惜自己。”
“我替刘公公教训你!”丁寿将断剑丢在地上,反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可那毕竟是刘公公的侄女啊!何必招惹?”郭彩云小声嗫喏,她自知晓白少川为谁做事,如今刘瑾权倾天下,晚辈亲眷受辱岂肯罢休。
关系啊!
周玉洁立即缄口不言,她已险些累死母亲,难道真让娘亲为她肝肠寸断不成。
“谁要嫁人啦!”刘青鸾厉喝一声,一对松纹玉斗杯在二小姐娇叱声中玉屑飞溅,化为尘埃。
身后的白少川率先开口:“丁兄,刘二小姐是刘公侄女,公公视若己出。”
‘哗啦’,又是一声脆响,一只宣窑青花缠枝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碎,刘景祥捶胸顿足,心痛不已,“你个败家女子,知道这值多少钱嘛!这可都是你将来的陪嫁!”
“二小姐娇蛮任性,刘公早已知晓,却并无管束之意。”
郭彩云不安地扭了下肩膀,非但没有把他甩开,这厮的另一只手反自然而然地搭到了白少川肩头。
刘青鸾一声尖叫,捂着脸飞奔了出去,出院前还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她回身狠狠踹了门槛两脚,恨恨顾睇院中,扭身一去不回。
光芒一闪即逝,刘青鸾眼前一花,顿时两手空空,她惊愕地望着犹如鬼魅突现眼前的丁寿,怔怔不语。
“你……你要做什么?”刘青鸾不想丁寿武功如此了得,见他目露凶光,不由大骇,强自硬气道:“我是为二叔报仇,你能把我怎么样?”
“她刺了你一剑,我只赏了她一耳光,她已占了便宜,”丁寿看着郭彩云,肃然道:“我答应你两个姐姐,好好看顾你,自不会食言。”
“让你走你不走,不给你个教训怕是长不了记性。”丁寿手腕一振,当的一声,手中那柄夺自刘青鸾的长剑瞬间断为两截。
“二小姐……”白少川颦眉,欲待劝解。
周玉洁玉颊微红,郭彩云似已认命,低着头不敢看人,白少川目不转睛,拢扇回手一敲,丁寿那只不规矩的怪手如被蝎蛰般从他肩上缩了回去,二爷面不改色,仍旧笑嘻嘻地望着刘青鸾,“听懂了么?”
看三燕子只是低头不说话,俏脸上泛漾着一层甜蜜红晕,丁寿哀叹:看脸的世界,心地善良终究抵不过盛世美颜啊!
“纵使刘公对丁兄素来信重,二小姐受辱,恐刘公也不会坐视。”
刘老头心口如被刺了一刀,疼得要死,抚着胸叫道:“疯了疯了,二汉你个怂娃,还不快过去拉住她!”
郭彩云心头一暖,此人虽荒唐轻浮,心底却也不坏,可惜……偷偷觑了白少川一眼,晕满双颊。
“我知道。”
“我知道。”
刘二汉离着远远的,捧着一个彩纹细砂蛐蛐罐贴着耳边,听里面清脆
刘青鸾回到家中,家人见了她脸颊高高隆起,急忙询问原因,不想这一问捅了马蜂窝,刘青鸾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多宝格上摆放的珍玩器皿俱都成了刘二小姐迁怒之物。
“显而易见,”丁寿甩了甩手,“可要再证明一次?”
“所以……我们一家四口在这里
“我知道。”
这一掌去势甚快,刘青鸾还未看清,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脑中嗡嗡轰鸣,脸上火辣辣地一阵疼痛。
“梅家的雪莲生肌散,自己收好吧。”丁寿将伤药交于郭彩云,请她帮着周玉洁收拾行装,二女去后,院中只剩下他与白少川两人。
瞪着眼前四人,刘青鸾怒火越烧越旺,猛地一瞥周玉洁,恨意难捺,俯身拾起宝剑,咬牙道:“贱人受死!”剑光耀眼,直刺周玉洁。
丁寿突然回头,一张苦瓜脸纠成一团,再没半分面对二女时的霸气温柔,“那丫头实在太欠揍,我一时没绷住……”
“你背上有伤,上药不便,可要与我回府静养?”丁寿问道。
“青鸾,你的脸究竟怎么了?哎呀,快停手,别伤了自己!”刘彩凤苦劝着妹妹,以往对她言听计从的刘青鸾今日却一反常态,只顾打砸,不肯稍歇,刘彩凤身娇体柔,哪里劝得住。
“没错,血浓于水的干女儿!”二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手揽住郭彩云香肩,“这是贱内。”
“义……义父,女儿无知闯下大祸,罪有应得,以命相抵本就……”周玉洁春山微蹙,云恨雨愁。